玩到激动酣畅之处,她甚至把裙子一撩,踩着凳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气势汹汹地叫嚣道,“你他妈输了就痛快喊爹!”
盛卓看着她恼羞成怒,“你还有点女人的样子么!你他妈当初不是说要来婚礼上钓小哥哥么?!”
杭又晴刚想要反驳什么,然而这时程洛却忽然凑上来,将一块甜点心塞到她唇边,“零卡糖做的,不腻。”
杭又晴舒服地眯起眼睛,几乎是美滋滋地吃掉点心,紧接着又对盛卓叫嚣起来,“你少给我扯那么远,说好了三局两胜,你他妈别耍赖!”
程洛喂完了点心,紧接着又走回了餐桌旁,宿南尘、任西洲以及江川他们都站在香槟塔这边,俨然形成了一个学术门槛极高的学霸圈子。
“杭又晴和盛卓吵什么呢?”江川皱了皱眉,“怎么从小到大就是吵不够?”
“玩游戏。”程洛笑了笑,“我再拿点吃的过去。”
江川帮着他挑选了几样美味可口的点心小食送去,原地就只剩下任西洲和宿南尘二人在这面面相觑。
“恭喜。”宿南尘动了动手,用香槟杯与他轻轻一碰,“得偿所愿。”
“同喜。”任西洲倒是谦逊。
宿南尘“哧”地一声笑出来,“我来参加婚礼,是给江川面子。”
“我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任西洲倒是不紧不慢,“也是因为江川。”
他一仰头喝掉了杯中香槟,然后朝着宿南尘轻轻一举,示意已经空杯。
江川回来之前又拐去看了看姥爷,他正与任西洲的师父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两个古稀之年的小老头相谈甚欢,恰有一股把酒祝东风的架势。
江川甚至还从他们手中捞到一把瓜子,捧着回来找任西洲献宝,却正好撞见宿南尘转身离去。
“怎么了?”他看向罪魁祸首,“你又说什么了?”
任西洲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凑在他耳畔,“在说你今天真美。”
江川六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微微突出,不适合再穿束腰的西装马甲,索性就只穿了不显身形的白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就好似青春洋溢,却也透着一股岁月洗练后的温润风度。
江川不太相信任西洲这张嘴,背地里偷摸用胳膊肘捅捅他,仔细叮嘱道,“宿南尘可是给了个大红包,你少去招惹。”
今天不像是婚礼,倒像是大家一起出来郊游,没有半点拘束,在蓝天白云之下高谈阔论,自由畅快。
正午十二点,风轻云淡,阳光正好。
江天作为证婚人,站起来铛铛敲响了手中的香槟杯,示意全场安静。
江董平日积威慎重,此时哪怕端着喜酒的杯子,也好似在公司年终大会做总结,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摒。
幺弟新婚之喜,他这个大哥向来寡言少语,没有千言万语只有一句真心,“一贺百年好合,二叹金玉良缘,三祝山盟海誓终不弃,和如琴瑟长相守。”
说完,江天便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抬起手臂一扬,示意身后的江川与任西洲,“请新人交杯——”
江川和任西洲面对着面站在绿茵暖阳当中,手中各自拿着酒杯,视线相触的瞬间往昔岁月便好像插上翅膀,在这一刹那随风高翔。
风逝过往,皆为序章,此刻他们身边围绕着亲朋旧友,就如同老树新芽,此后他们的人生也将开启新篇。
江川与任西洲就这么对望着彼此,随后抬起手臂交缠,而后一仰而尽。
当杯中酒空无一滴的时候,江川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任西洲,大笑着朝众人宣布道,“我和我人生当中最好的朋友结婚了——!”
任西洲将他拥抱在怀,同样在此时畅快大笑,“我和我最喜欢的少年结婚了——!”
他们就这样在阳光当中恣意笑着,任由鲜花彩带洒了满身,一时之间就好像回到当初的青春年少,满腔爱意浓烈而又赤诚,似乎就如同他们无名指上的黄金戒圈一般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