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惯不惯,直接问道,“客人需要什么房间?”
“一间大床。”江川扶着任西洲的胳膊,用肩膀支撑着他的全身力量,连说话都有些勉强。
顿了顿,他生怕被误会,讪讪道,“我一会还出来,只有他自己睡。”
前台压根没多说,熟练地操作系统,然后递出房卡,“好的,客人六楼左手边,注意台阶请慢走。”
江川又搀扶着任西洲,乘坐电梯一路来到房间门口,艰难地用房卡打开门。
然后他咣当一声将任西洲摔在了床垫上,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呼……”
喝醉的人真他妈比死猪还沉。
稍微喘了口气,江川扭过头去细看任西洲,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英俊笔挺的五官蒙着熏熏醉意,脸颊滚烫酡红,甚至连嘴唇都如同珠玉一般温润。
看上去似乎很好亲。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当中,江川瞳孔就宛若被烫着了一般,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醉了醉了……”他拍了两下额头,自己给自己找补,“一定是闻多了酒气……”
江川把任西洲的鞋袜都脱掉,将他整个人塞入被窝,然后转身去卫生间洗毛巾。
他一手拿着湿毛巾,另一只手按着任西洲的肩膀,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沉沉低声道,“别动。”
刚擦了两下脸颊,任西洲或许是太热,也或许是不舒服,喘息声越发沉重,抬起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领口,“唔……好热……”
江川连忙帮他把外套脱掉,如同哄孩子一般,“好点了么?”
但任西洲仍然挣扎难耐,动作大到几乎要把衬衫扣子都扯下来,“碍事……不要……”
江川只能把衬衫纽扣都解开,昏黄摇曳的灯光之下,任西洲敞露着线条分明的胸腹,仰躺在杂乱无章的大床上,就好像是蛰伏起来的野兽,从头到脚都透着极致的剽悍。
纤长眼睫微微颤动,就好像是蝴蝶扇动翅膀,将人卷入不知沉醉的美梦当中。
江川过了好久才猛地回神,甚至失神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惊讶。
他感觉自己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动作粗暴地将任西洲翻了个面,准备给他擦擦后背然后就撤。
但是衬衫刚刚褪下去一点,江川就猛地怔愣在当场。
就在任西洲紧绷结实的脊背上,交错遍布着横七竖八的伤痕,看上去似乎经年累月,平添沧桑蹉跎之感。
这些疤……
江川脑海当中猛地出现那整整一背包的红色钞票。
任西洲到底在干些什么?!
或许是脑中冒出来的答案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江川攥着湿毛巾的那只手不断颤抖,冰凉的水珠啪嗒一声落在了任西洲的肩头。
就如同被唤醒的野兽,任西洲撑起上半身,紧皱眉头沉吟了一声,“嗯?”
他眼神迷离,根本无法聚焦,却本能地排斥他人靠近,“滚……别碰老子……”
“滚你妈的滚啊。”江川想到自己受苦受累了一晚上,脾气瞬间就爆炸了,对着他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再给老子凶一个?”
这响亮的一巴掌,直接给任西洲拍懵逼了。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骤然暴起,猛地把江川扑倒并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