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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损失,究竟值得不值得?冒着如此的风险,究竟能不能赢来预料的胜利?

他沿着斜坡小跑,喘着气问身后数人:“你们可见襄阳方向有什么动静了?”

那几名部曲忙着奔逃,哪里有时间探看襄阳方向?

“这,这……小人还没见到。”

习珍骂了一句,冒着被飕飕箭矢射中的风险,挺直身体往襄阳城眺望。

就在这时候,他见到城中腾起了滚滚浓烟。

万山以北,阿头山以南,有一处名曰解佩渚的洼地。

风从两山之间刮来,发出呜呜的响声。

关平侧耳倾听半晌,说道:“起风了,汉水上将有横浪。水军战船很容易左右颠簸,结纵队交战不易。上游那边,恐怕没法一直坚持下去。”

“马玉得手没有?”全副武装的任夔有些急躁:“廖化这厮,究竟靠谱么?”

顿了顿,他又道:“咱们数万人猛攻襄阳,尚且拿不下,如今却把希望都寄托在潜伏进城的廖化身上?他孤身入城,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万一他说错了话,死了,外界谁能与之呼应?我们……我们真能指望他?”

任夔是益州宿将,素有勇名。当年玄德公入益州时,他也是较早降伏的将领之一,曾在雒城与张任大战。后来玄德公统一提调荆、益两州之兵,遂以任夔所部移驻江陵,官拜偏将军。

但他随同参与荆州军的战斗次数甚少,也终究不似荆州武将那般,将关羽视若神明。于是这番话,隐约显得对关羽的谋划缺乏信心。落在关平耳中,甚是刺耳。

关平瞥了任夔一眼,抬起脚,将一名咽喉被割断、血流满身的曹军斥候踢翻在地。那斥候双腿蹬了蹬,便僵躺在好几具尸体当中,不动了。

这几名斥候,乃是半个时辰前由襄阳城中出发,直奔万山打探的。结果正撞着关平所部数千精锐潜藏在此,当即被关平擒杀。

但这代表了城中守将的警惕性甚高,并不因为荆州军伪装出的退兵情形而有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