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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告诉向子平,打算带着孩子下地,与佃农们一起种。

向子平觉得这样没法活:“几斗米,就算用一半撒到地里,又能种出多少石粮来?”

嫂嫂哭了:“那又能怎么办?叔叔不在时,我走了十里路去娘家的里中,想借点口粮,但邻里也被赤眉劫了。”

“叔叔在郡城县城不是有友人么?可否能去借些周转,熬过这半年?”

向子平虽在伏湛门下做学生,但只是个小透明,与一门心思求官的同学也不和睦,谁肯借给他?而且借粮总得还,还是得靠自己啊。

向子平遂道明了自己的打算。

“里中好几户人家,多被赤眉贼掳掠殆尽,连种子都不曾留下,总得有个活路啊!”

“如今陛下发檄文征讨赤眉,需要民夫义兵协助,当兵,就有粮吃!”

“更何况,这也是立功为官最好的机会,我听说,读书人入伍者打完仗,更已在县中谋官职。”

向子平性格骤然大变,从一心避世,变成了积极寻找良机,毕竟往后一家几口人,就全得靠他了。

来年那盏椒柏酒,他一定要让兄长喝上!

嫂嫂也没办法,只能听向子平的,给向子平找来了他兄长的甲,穿上后感觉稍稍有些宽大。

等他临出发时,三个扎着发鬟的孩童都聚在院子里,侄儿侄女对他依依不舍,嘤嘤哭着。

倒是年纪稍大,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小外甥,竟将挂在门上的桃符取了下来,塞给了向子平。

“这是何意?”

向子平看着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