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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辕大堂。

马嘉植猛地站住脚步,转对驸马都尉:“人这么多,声势这么大,这是想要效仿当年苏州抗税之事,逼着我们收手啊!”

巩永固沉着脸:“绝不能遂了他们的意,不然扬州盐业黑幕再难揭开,而太子殿下在扬州筹集粮饷的打算,也将付之东流!”

“可如果事情闹大,在奸商的煽动之下,真的演变成了民变,扬州大乱,粮饷不也就没有了吗?”马嘉植心惊。

“乱不了。”巩永固坚定地说道:“有龚鼎孳和汪思诚在,就不怕他们乱。现在就看谁能坚持住了。”

脚步声响,田守信走了进来。

“怎么样田公公?”马嘉植忙问。

田守信摇摇头,坐下来,端茶咕咚咕咚急喝。

巩永固和马嘉植都皱眉,看来审讯还是不顺利,八大盐商牙关紧咬,一时难以打开缺口。

“文审不行……那就武讯吧。”巩永固忽然道。

到现在为止,对八大盐商的审问都是威逼,还没有动刑,原因就是他们是钦差,而非地方镍台,一旦动了刑,最后却没有审出想要的结果,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不止他们自己有罪,更是玷污了圣名,因此非到最后,绝不可以轻易动刑。

同时,刑具并非随意可以动的,大明律又规定,非到一定的罪责,一定的证据,官员不得拷打百姓。

马嘉植和田守信都是一惊,田守信急忙放下茶杯:“倒也不急。现在关键是驱散门外的盐商党羽,只要我们控制住局面,盐商们自知无望,自然就会老实交代,现在党羽在外闹事,盐商们受到鼓舞,心志都转向坚定,动刑未必会有预计的好效果。即便今日承认,明日怕也会翻供。”

马嘉植赞同道:“是啊,民众聚事,最怕天黑,一旦天黑,进入暗夜之后,万一有歹徒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事情怕就真的控制不住了。因此,驱散百姓为当务之急!”

巩永固脸色沉沉,马嘉植所说,正是他心中最担心的,叹口气:“那你们说,该如何驱散?”

田守信拱手:“此必是丁魁楚和张元辅搞的鬼,先把他们找来,看他们是何意思?再决定下一步。”

巩永固点头:“去传丁魁楚和张元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