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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马科,张名振张家玉和几位副将参将之外,帐中还有几个参谋幕僚,面对忽然的困境,大家都有点意想不到,相互看了一下,吴三桂帐下幕僚,原辽东巡抚方一藻之子方光琛拱手道:“总镇,如果卑职所料不差,建虏应该是在东城墙之内,修建了水池,大量灌水,我军一旦挖到城墙之下,大水就会冲泄而来,想必海州建虏应该是知道了我军在盖州的炸城,从而提前做出了防备。”

方光琛,字献廷,其父方一藻经略辽东期间,方光琛为其父助手,他善奕、能诗、多游谈,常常以管仲、诸葛亮自比。吴三桂善于交纳,主动和他交好,“缔盟为忘形交”。方一藻去世后,方光琛失去依靠,正式成为吴三桂的幕僚。

在关宁军所有部下中,除了杨坤和吴国贵,吴三桂最信任的就是方光琛,而论到智谋,方光琛则是吴三桂帐下之首。

众人点头。

“建虏在城内修建水池,虽然阻止了我军的地道,但却也导致城墙根基长期被水浸泡,时间长了,不用炸,城墙自己就会轰塌,只不过谁也不能判断时间,也许五天,也许十天,但可惜的是,我军等不了那么久……”方光琛苦笑。

众人又都微微点头,海州距离广宁不过一百来里,距离沈阳,不过两百八十里,虽然建虏的主力大军入塞,但留守沈阳的济尔哈朗和驻扎广宁的兵马依然不少,尤其是济尔哈朗,虽然他在几个建虏亲王中,名气最小,但他统领的镶蓝旗,却绝对不能小视,加上广宁另外的两个汉奸,一个孔有德一个耿仲明,一旦他们三人合兵,往海州救援,以明军现在的人马,恐怕未必会是对手,因此,明军不宜在海州城下久留,必须尽快攻克海州。

方光琛看向张名振:“敢问张千总,除了地道埋设,我军是否可以直接在城墙之下埋设炸药?”

张名振起身抱拳:“当然可以,只所以用地道,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伤亡和出其不意罢了,不过埋设炸药,并非简单放下就可以,需要相当时间进行布置。”

“需要多长时间布置?”方光琛问。

“将近一个时辰。”

古代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张名振的意思,从挖洞、装药到最后的封闭,点火,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需要其他兵马在城下掩护工兵营,最少两个小时。

方光琛皱眉,捻着胡须,故作为难地说道:“可我军多是骑兵,如何掩护,是个问题啊。”

七千人中,只有精武营的一千五百人是步兵,虽然攻城并非一定得是步兵,骑兵也可以爬城,更可以手持大盾,掩护工兵营挖洞,但作为吴三桂的智囊,宁远军的军师,方光琛却并不想把这个承受伤亡的任务揽到关宁军的身上,而是想要推给精武营。

张名振虽然是武人,但江湖历练丰富,又读过几天书,对方光琛的心思看的很是明白,心中不禁微怒,如果方光琛直接提出,说不得他会同意,但这种损人利己,不想出头的文人阴柔,却让他看不起,脸上冷冷一笑,抱拳坐下,再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吴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