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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一个朝臣都能这样,何愁大明不中兴?

吴甡继续道:“人无完人啊,袁崇焕在辽东整饬边防,精兵实政,使建虏不敢进犯锦州,我朝在辽东也一直保有攻势,但袁崇焕之后,辽东局势却日渐糜烂,继任的几个辽东督师都是平庸难以服众之辈。袁崇焕若不死,若能准其戴罪立功,继续督师辽东,辽东或许会是另一种局面。”

吴甡说的很隐晦,但朱慈烺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袁崇焕是人不是神仙,他也会犯错。如果事事严苛,百年后的曾国藩就不可能平定太平天国。和太平天国战,曾国藩败多胜少,有一次甚至被逼到差点自杀,如果照大明朝的规矩,曾国藩有十个脑袋也被砍完了,但清廷却深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投笔从戎的武将最是难得的道理,能一直支持曾国藩,而不是轻易降罪。

清之曾国藩,明之袁崇焕,情况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却有相通之处。

如果当日朝廷不那么决绝,给袁崇焕一线生机,辽东或是另外的局面

先是熊廷弼,后是袁崇焕,唯有功绩两个辽东督师都死于朝廷刀下,大明辽东的糜烂冥冥中好像已经有了天意。

逝者已逝,多想无益,朱慈烺收敛心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蓟州地图上,手指点着蓟州的下方:“袁崇焕是我朝的悲剧,不用再提,但袁崇焕当年的错误绝不能再犯。先生以为,如果我们在蓟州城南平原中修筑一座城堡,并挖掘壕沟,隔阻道路,不使建虏从蓟州城下通过,那么有没有将建虏堵截在蓟州城下的可能?”

建虏从东北来,而蓟州北面为山,山上有长城,山路崎岖,马匹难行,不适合建虏的骑兵,而且就算突破了北方的长城,蓟州依然横亘在建虏面前,不攻陷蓟州,他们依然无法通过。

所以建虏要不从东面来,要不就绕到更西面的古北口,从那里入塞,经密云到北京。

朱慈烺是穿越者,他清楚知道历史的轨迹,今冬十一月,建虏两路入塞大军会汇于蓟州城下。

只固守蓟州城是不行的。

蓟州东南面是翠屏山,中间是一片宽约十里左右的平原,如果见蓟州城防坚固,建虏很有可能会快速从蓟州城下通过,直趋京师,重演崇祯二年的旧事。

但如果明军在城南平原中修建一座坚固要塞,再挖掘壕沟,截断城南平原的通路,建虏就难以逾越。

吴甡点头:“在蓟州城南修筑城堡,阻断建虏去路甚好,但翠屏山的防御不能偏废,以免重蹈袁崇焕的覆辙。”

“先生以为,翠屏山该当如何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