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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人就去打灵州,只怕是有风险吧……”野利求义被他这个大胆的计划吓了一跳。

李继迁说道:“自然不是要真的攻打灵州,小侄是想纠集一万人做出攻打灵州的样子,让灵州守军火速回援,咱们都是骑兵,转移的快,而且地形也比宋人要熟悉的多。到时候等他们回援的时候,咱们来个突然袭击,再打谢慕华一个措手不及。让宋人以后再不敢小觑我们党项人……”

“冒险是冒险了些,不过应该是可行的。”野利求义缓缓的点了点头。

李继迁微微一笑,看着那些将粮食不断搬进黄羊平的族人,心中豪情万丈!党项人,自然是不甘于人下的!总有一天,这一片西北的土地,要成为独立的王国……

第七章 身临险境

灵州自古以来就是河套地区的兵家必争之地,不过,灵州如今距离大宋的怀州这个后勤基地,足足有七百余里的路程,距离远倒也罢了。可是灵州的军需补给、军队救援尤为艰难。李继迁一心夺得灵州,籍以为党项人的根基,灵州就是李继迁眼中的一块肥肉!

但是灵州在谢慕华眼里,就不同了,为了维持在灵州的军力,补给线拉得很长,沿途还会受到党项人的骚扰,粮饷都有不少损失。而且,现在的党项人缺乏稳定的后方,整个西北就是大宋的正规军和李继迁以及许多零散的党项人部族的战斗,从军力、装备来看,大宋禁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党项人灵活机动的战术,实在让人很头疼,李继迁等人也明白,现在和大宋正面交战必然讨不了好,他们采用沿途打击宋军的补给线的方法,七百多里的路程,总不能处处设防,而且党项人的骑兵来去如风,打得赢就往死里打,打不赢就跑,那些护送粮草的军队,也不能抛下自己的粮食去和李继迁追击……农少普和黄秋荣就是前车之鉴。

日上三竿的时分,偌大的灵州城里,人却是越来越少,到处可以见到全副武装的禁军,往日里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党项人和汉人都几乎销声匿迹了,就连进城来贩卖些物件的商人也稀少了许多,冷冷清清的城里好不凄凉……

金色的阳光照在纵横交错的灵州道路上,汉人民宅的斗檐和党项人的飞瓦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芒。从灵州城的西门口,缓缓的走过来几个人,为首一人穿着党项人的白色皮毛衣服,留着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眼神犹若实质,他身边一人,略微显得有些矮小,但是身材极为精壮,白色长袍,黑色小牛皮靴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这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挑着一些皮毛,眼见是来灵州城做生意的……

守门的官兵横过白蜡杆子,喝道:“停步!”说着,两名官兵一板正经的走了过来,翻查着这几个人商户的行李。这儿毕竟是在西北,党项人的户籍不好统计,倒不像中原之地,要检查路引之类的东西,只要货品没事就行。搜查的官兵看得极为仔细,将每个挑子都卸下来检查,忽然脸色一沉:“怎地有几把刀?”

那大胡子党项人陪着笑脸,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军爷,真是对不住,这一路上现在有许多强人,我等从野利氏那里贩卖了些皮毛,准备拿到灵州城来卖,要是身上不带着些防身的物件,实在是不放心。”

那官兵皱了皱眉头:“如今谢相公有令,灵州城进出,都不得携带兵刃,无论是党项人还是汉人都不得例外。这几把刀是你们的,咱们也不会贪了你的去,你就只管存放在这里,要是做完了生意,出城的时候,再问我们来取,这儿给你写个条子,你且收好!”

“怎地如今管的这么严?”那个头矮小些的汉子凑了过来,他的汉话说得更是艰涩无比,不过勉强还能听得懂。那汉子看了看官兵,塞过去一小把铜钱:“听说灵州城快要打仗了,是也不是?看灵州城里这架势,咱们这些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动刀兵了,军爷……”他这意思已经颇为明显了,但是那官兵不为所动,将那一把铜钱推了回去,说道:“加紧戒备是相公的意思,咱们吃皇粮的就是奉命行事。至于打仗不打仗,那谁也说不准,要是李继迁那些党项人不知好歹,敢来灵州惹事,咱们大宋禁军也不是吃白饭的。可他们要是老老实实,听朝廷的话,也没人想去打仗……至于钱,我是万万不敢收的,如今谢相公来了之后,军令极严,谁也不敢犯了军纪。”

那官兵翻查完了行李,将那几柄刀都给扣了下来,命人写了个条子递给大胡子汉子,大手一招:“行了,你们进去吧!”

一行人挑着担子就进了灵州城,这城里果然看起来非常荒凉了,往日里这西北最大的城镇,如今街上空空荡荡,偶尔能看到几队巡逻过去的官兵,行人实在是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