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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施施然走到阶下,所过之处,奸党尽皆拜倒低头,不敢仰视。

来到赵高身前时,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赵高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扶苏不禁吓了一跳,目光转视章邯。章邯捏了捏鼻子,吱吱唔唔地道:“嗯,这个,陛下,臣、臣一见这阉、阉狗,有、有点按捺不住,就手痒了!嘿嘿!”

扶苏苦笑一声,心道:“他娘的,你下手倒快,本来我急急赶来、还想过一过瘾的,现在看这阉狗的架势,再被我扁一顿,恐怕就要翘辫了,算是便宜你章邯了!”冷冷地看了看赵高,沉声道:“赵高,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被打得眼角流血的赵高听见那熟悉而又恨之入骨的声音,睁着模模糊糊的眼睛看了看身前,一眼便认出了扶苏。忽地被打得半死的赵高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挣扎着爬向扶苏。口中兀自念念有辞:“扶苏,是你这个小贼,赢政是我害死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这天下是我的啦,你给朕跪下,朕可以饶你不死!”

“是吗!”扶苏冷笑着,一脚重重地踩在赵高那修长的‘鬼爪’上。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赵高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一声,痛得险些晕厥过去。以扶苏的功力,这一脚下去还能有什么好结果,赵高的这只手算是宣告‘粉碎性骨裂’了!

然后扶苏抬起脚来,对准赵高的另一只手又重重地踩了下去:“喀嚓——”,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在赵高的凄惨无比的哀嚎声中,扶苏惬意地嘲笑道:“赵高,朕告诉你:你永远都是只阉狗,在朕的面前什么都不是!你想做皇帝,等你跨下那玩意长出来再说吧!”说着,脸色狰狞地缓缓用力,强大的内力通过鞋底‘轻柔’地蹂躏着赵高的手掌。可怜的赵高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像是打摆子一样剧烈地颤抖着,猛地口吐鲜血,一头软倒,晕厥过去。

扶苏心中大乐,心道:“我也勉强爽了!”回视殿中诸部下,扶苏施施然地道:“你们刚才都看见什么?”被赵高那连绵不断、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惊得有些直长鸡皮疙瘩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扶苏说的是什么意思!

扶苏看众人犯傻,有些不满意地道:“你们说这赵高刚才为什么突然惨叫,是不是,这个,这个,突然发了羊癫疯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惨叫哩!”说着,狠狠地瞪视着众人。

章邯、无心等反应过来,心知:“原来陛下要面子,不想将痛打奸贼这种有失帝王风度的事情传扬出去!”于是,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赵高这阉狗本来就是个疯子,当然经常发羊癫疯的不是!哈哈,对头,对头!……”见众人十分领会圣意,扶苏心中满意,缓缓地登上陛阶,来到胡亥身,冷冷地盯视着胡亥。

胡亥早就吓傻了,见扶苏登上陛阶,目光中杀气腾腾,心中猛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求生欲望。“扑通”一声,胡亥滚下御座,连滚带爬地爬到扶苏脚下,抱着扶苏的双腿哀求道:“兄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赵高这帮奸贼同流合污,就看在我们都是亲兄弟的份上,你饶你吧!”

扶苏看着这不争气的兄弟,冷冷地道:“当你伙同赵高等人谋害父皇的时候,心中可有父子之情!?当你下旨要我自裁的时候,心中可有兄弟之谊!?你说,朕凭什么要放过你?”

胡亥慌了,直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兄长,逼你自裁的圣旨是赵高自己下的,谋害父皇也是赵高一手所为,我什么都没干啊!您就饶了我吧!”

扶苏冷笑道:“死到临头了,你就将责任全推给了赵高了!这两件事情即使你不是主谋,至少你也是知情人,否则赵高凭什么把你推上帝位!像你这种无父无君、杀兄弑弟的人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你说,这一年来,我赢姓的宗族被你和赵高杀了多少!”说着,说着,扶苏自己都有点咬牙切齿。

见扶苏脸色不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拖将出去大卸大块,胡亥慌了,苦苦哀求道:“兄长,我知道错了,那些坏事都是赵高蒙骗我做的。你就看在母后的份上饶过我吧,当年她可是很疼你的!”

胡亥一提起皇后,扶苏的心真的有些软了。当年皇后对扶苏还真的是视若己出,呵护备至,那浓浓的关怀让扶苏至今都难以忘怀。但一想起如此贤明的皇后竟然生出这样一个无耻、无能、晕庸的儿子,扶苏的心里就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

看见扶苏有些犹豫,胡亥大喜,知道活命有门,连忙趁热打铁道:“兄长,只要你饶我不死,我情愿让皇位让于兄长,兄长当皇帝肯定比我强得多,只要给我一个郡王之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