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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钊却深知祖父之意,起身礼道:“易大人过门是客,就由继钊抚琴一曲,诚以待客”。

庄庸凡朗道:“好,继钊你便抚琴一曲,以解中天心烦”。

继钊返回取来一具瑶琴,秀手轻弹,歌出一曲《万里春》,词曰:“千红万翠,簇清明天气,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我爱深如你,我心在个人心里,便相看老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易寒正讶异她为何唱这样一首婉约而情深的曲子来,突然发现气氛有些怪异,只见庄庸凡眼眶微红,容神枯寂,默默不语。

音已静了好长时间,才见庄庸凡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继钊,你谈的比你祖母好听,唱的比你祖母也好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感到很欣慰”。

庄继钊道:“爷爷,奶奶临终之前,嘴边还一直哼着这首曲子,今日继钊只是为了圆祖母的心愿”。

庄庸凡心中亦悲亦慰,有贤妻如此,他庄庸凡心满意足,颇有深意的朝易寒看去,“中天,人生有诸多无奈,望你能掂量割舍”,却打算去妻子旧屋看上一看,也没说什么就起身离开。

易寒立即明白,刚才庄小姐一曲让庄元帅想起一生至爱,心有所触,梦真近在不远,却不能去与她想见,自己连宽慰于她都做不到,心灰意冷又愧疚自责。

两女讶异的看着这个一直挂着笑容的男子突然变得落寞低沉,只感觉他似乎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怜,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柔情想要呵护于他。

男子一般都不愿意在女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易寒也并不愿意,只是他却是不知不觉露出真性情来。

只听索梁轻声问道:“易大人有什么悲伤往事,可否说来,索梁愿意倾听”,继钊虽然没有出声,却温柔的看着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弹奏这曲《万里春》,惹得他也黯然神伤了。

易寒对于丁索梁的关切体贴有好感,却不愿意将心里事说出来,他不是要借机博得丁索梁的好感,语气有些冷淡道:“谢丁小姐好意,人谁没有一些伤心往事,就算再痛苦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我与其他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更不耻出口”。

这番委婉的拒绝,让丁索梁感到有些落寞,生平她第一次从男子身上尝到了拒接的味道,心中却反过来想着,他终究不一样,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违心讨好自己。

依她的魅力,那里有人会违心讨好她,自然都是心甘情愿。

既然公事谈完,易寒也不打算多做久留,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逍遥自在的易寒,悠闲的谈情说爱,他背负的情债都没有还完,岂敢再添思念,起身道别,心中却别扭的很,强行掩饰自己放荡不羁的性子,让他很不自在。

索梁呆滞低落,都没有起身回礼,继钊见索梁久无反应,而易中天就要离开,这俸禄之事都好没说,忙说道:“易大人留步,索梁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