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你在想什么?”
安道全见玉尹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便低声询问。
玉尹笑了笑,“既然蔡京老儿要倒台了,那这次东南各地官员为他筹备的寿礼。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与其便宜了那老儿。我便想,不如我拿走更好。”
“你的意思是……”
“叔父后日去六和寺时,见到庞万春的人,就带一封书信给他。”
安道全听了,那还能不清楚玉尹的意思。
蔡京的寿礼足有十万贯,与其送去东京,倒不如抢了去,也省得便宜了蔡京。只是这样一来,怕又要引发一番动荡。蔡京那些门生故吏,未必会甘心看着寿礼被劫走。
“那与我何干?”
“我是说,万一追查起来,只怕庞万春也难以脱身。”
玉尹笑了,“叔父放心,庞万春干了这一票之后,便让他前往开封,寻凌振庇护。
等到蔡京那些门生故吏得到了消息,老庞已在千里之外。
至于他们想要如何追究,与我并无干系。自家只是杭州应奉局的都监,东西若在苏州境内丢失,怎地也寻不到我的头上。到时候,且看这东南之地,又是何等反应。”
玉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弄个不好,还能把李梲赶走!
安道全点点头,“既然小乙已有计划,那便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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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不尤押运花石纲离开杭州。
同行的还有那潘通,以及一些蔡府的家臣,带着一干寿礼,施施然启程前往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