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头粗的直径足有一尺,可以当房梁来使,细的也有三寸,可以当作檩木。
难民们基本上都认识林敬之,见他走了过来,个个神色拘谨,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地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侍墨,那边树木采伐的顺利么?”林敬之望着车厢中的木头,见根根笔直,亮亮堂堂的,随手摸了摸,因为树皮刚被剥掉不久,所以指尖传来一丝冰凉。
知道主子心里不舒坦,侍墨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弯着腰回道:“顺利,很顺利,听那些采木头的难民们说,洛城这里的树木并不高大,比北方那里的参天大树要好砍多了。”
“哦,那你估摸着一天能采伐多少树木?”林敬之故意刁难的问了一句。
采木与运输的难民足有近千人,而且伐木的地方也有远有近,侍墨以前没干过这个活计,他哪里能估算的出来,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道:“这,这个奴才算不清楚。”
“砰!”
侍墨的话音刚落,头顶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直疼的他眼眶发红,差点掉下几滴清泪。
紧接着,训斥的话语,也是接踵而来,“都这么大人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当真是该打!”
说罢,收回右手,撒了气的林敬之撩起衣衫下摆,一摇三晃的继续向前方走去,玉姨娘低着头走在他的左侧后方,用力咬紧了嘴唇,才没有笑出声来,侍墨则捂着脑袋揉了好半晌,才把眼泪花子收了回去,轻声嘟囔,“哼,明明是嫌我坏了你的好事,偏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打我,公报私仇。”
不满的斜了主子背影一眼,侍墨吆喝了一声,让难民们拉动车辆,继续运送木料。
向前走出了几十步,林敬之故意放慢了脚步,想要等玉姨娘走上前来,趁热打铁再占些便宜,但玉姨娘却不上当,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眸子里也满是警惕。
林敬之见状一阵郁闷,就在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五六个骑马的男子就印入了他的眼睑。
当先那个男子他认识,正是觉着人品不错,值得结交为好友的贾林。
贾林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的锦绣长袍,跨下一匹高大的枣红马,虽然远远看去不及玉姨娘那匹黑色的大马健壮,但也算得上是良驹了,行进间,脸颊两侧垂下的发丝随风飘扬,颇有几分佳公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