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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胡言!”

刘瑾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不敬,收敛了神色道:

“我只是有些生气,当着外人断不会如此失态的。可是爹,您要按信上的吩咐做吗?”

刘渊叹了口气: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管以后如何,至少如今我在的时候,我不能随意让麾下的士兵去送死。”

大启如今被西戎北戎全面封锁,根本买不到良种战马,如今的战马大都是三十多年前遗留下来的马种生出来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军中大多以矮脚马为主,即使这些马训练得当能上战场,其速度和冲击力也远不如北戎的战马,骑兵战力大损,野外作战基本上都很难在北戎兵手里讨到好处,每次野战都伤亡巨大。

就算有了连发的床子弩,也不过是和对方的投石机打了个平手,再仗着厚厚的城墙守住城池而已。

如今正是北方最冷的时候,士兵们在风雪天里手都是僵的,反应能力必然大幅下降,哪里比得上长期在风雪中游荡的北戎骑兵。此时放弃擅长的守城战,主动出击,无异于自寻死路。

陛下这是看着慎郡王在河原打了胜仗,便逼迫他也要早些拿出战果。

可哪怕陛下怪罪,他也绝不能拿着那么多大启士兵的命去冒险。

听出父亲话中的悲凉,刘瑾也心头发沉。

他们这支刘家军,在讨要军需时向来不留情面,损了朝中许多人的利益,早就有人参他爹骄矜跋扈。

如今又违抗陛下的命令拒不出兵,未来会如何可想而知。

眼下战事胶着他们尚且还不会有什么事,但凡战端平息,恐怕就是秋后算账之时。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得尽自己所能,全力去守护这北疆的安宁。至于后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京中的嘉佑帝,从除夕后,就一直在等待着来自北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