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性本身就是自私的啊。”
“结孽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善终,是执念深重,不肯放过自己,又怎么不受惩罚呢?为人轻贱,造罪业,堕恶道。”
陆诏年不知不觉听进去了,问:“那,要怎么做?”
“受持诵经,学会放下。”
“我只是,想再等一等。”
“你等的,其实就在这里。”
其实陆诏年明白老僧所说的话。他在这里,在大洋彼岸,在宇宙中,她要等他,等的不过是虚妄万相,是她心中的执。
但陆诏年还是想再等一天,万一他会来呢,只是航班辗转,要费些时间。
第二天,孟柔和陆诏年说,你总归来几次了,不如进寺里拜拜,供奉酥油灯。
陆诏年应了好。
她们从殿宇出来,随着信众走过长街的转经筒。
陆诏年转身,瞧见碧蓝天空下的青年,他戴着围巾,眼镜上起了雾。
难道,老僧所说的并非万相,而是说,她该等的,是他吗?
孟柔开朗地迎上去,装模作样地问:“你怎么来了?”
陆诏年察觉蹊跷,问是怎么回事。
娄惜朝如实说:“家里人在找你,孟柔和我说你在这里,我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