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救他们?救下你自己!”
“我反正也跑不远了……”陆诏年跛着脚,转身去移动砖块。
瞧见联大几个男同学,同学急忙招呼他们,他们把陆诏年背起来,一起往城外跑去。
原来的小山丘,已经变成了一座乱葬坟。
人们躲在墓碑后、树影下,捧著书,甚至玩扑克牌,像是一场奇异的郊游。
陆诏年被同学们安置在人多的地方,她的脚踝以下的部位乌肿了,他们用手帕把脚踝捆了起来,可这无济于事。
腿脚快的同学去找医生了,不知道多久能回。陆诏年疼得没法子了,想拿刻刀来放血。可是她了解一点医学基础,脚部软组织损伤,形成血肿的话,甚至需要通过手术治疗,放血可能造成其他血管破裂以及感染。
陆诏年浑身发冷汗,没坚持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窗外天光还亮着,忽听见一道声音说:“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陆诏年转头,挤出一点笑:“顺儿哥。”
周耕顺说:“昨天你昏倒了,联大的同学把你送来医院。我今早上花街南路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
陆诏年注意到周耕顺握在手里的腕表,想来过去许久了,“你就一直守着我?”
周耕顺微微蹙眉,“嗯我其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厂里忙。可是,三个他”
陆诏年心里咯噔,“三哥怎么了?”
“报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