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同学大声唱道:“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有几个同学跟着唱:“国亡家破,祸在眉梢……”
陆诏年迎合他们弹走起来,众人齐唱:“要生存须把头颅抛,戴天仇怎不报,不杀敌人恨不消!”
他们这些知识青年,比谁都清楚,大后方腹地云南,正是当前抵挡日军的最后一道关卡。滇缅公路一旦切断,物资输送困难,不仅前线,大后方的生活也会变得困难。物价攀升,黑市猖獗,社会将乱下去。
从北京到长沙,再到昆明,不知有多少同学不顾教授反对投笔从戎,眼看前线情势危机,中国还出动了志愿军进入缅甸,新鲜血液坐不住了。
接着唱起《知识青年从军歌》,男孩紧握拳头,高喊:“我要从军去!”
同学们喝着粗制的酒,吃着难得的肉,彼此相拥,跳起舞来,踢踏声震响。
期望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爵士晚会的富家子弟也被感染了,将准备好的情诗塞回了裤兜,搭上同学的肩膀,舞蹈起来。
缅甸敏加拉洞机场,幽暗光线下,陆闻恺正聚精会神地用锉刀削手上的木头。
“伙计,做什么呢?”
陆闻恺同英国飞行员不甚熟悉,他耸了耸肩,道:“小玩意儿。”
“飞机,你在刻飞机对不对?”
“战斧。”
“噢,你竟然在刻‘战斧’。”飞行员坐下来,打趣道,“听说你们的最高统帅曾经委派飞行员试驾驶‘战斧’。”
这些西方面孔的人总有点歧视他们,陆闻恺平淡道:“损毁了一架。”
“只损毁了一架,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