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熟悉——经过一晚上的观察,陆诏年得出结论。她意有所指地问:“你昨晚喝酒了?”
陆闻恺缓缓看过来,荧蓝的光线像是从天井落下来的月光,映在他鼻梁上,唇峰上也有一点。似乎具备了比过去成熟的,让少女更加无法抵抗的气息。
顷刻间,那质问的气势荡然无存,陆诏年垂下眼睫。
“你不是看到了么,章小姐到我房间里喝酒。”
“你们……”
本来对陆闻恺的变化就感到陌生,对超出传统的男女交往,陆诏年更难以理解,可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最终只能发出温和的责问:“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怎么样?”陆闻恺微微蹙眉。
陆诏年想了想说:“似乎很熟稔。”
“哦,”陆闻恺道,“是认识好阵子了。”
“你们经常来这儿跳舞吗?”
“我们?假期我也没地方可以去,到上海、南京来,有时就碰到章小姐。”
“上海?你还去过上海?”陆诏年仰起脸,充满好奇。
一点没变,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
陆闻恺笑了下,说起洋行沙利文的起司与咖啡,冠生园的糖果饼干,广东馆子发记、□□的叉烧包,在上海,吃茶店到处都是,还有弄堂里的馄饨店。
陆诏年感叹,“在上海,没有什么是吃不到的。”
“也未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