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痕迹实在惊人,许青与看着,不自觉轻轻抽口气。
“说了不好看。”黄煜垂眸看着他,口罩勾在指间,没有要戴上的想法。
许青与越看越皱眉,黄煜脸颊上不仅有鲜明巴掌印,还有口罩勒出来的红痕,这些纵横交错的痕迹纷纷说明黄煜根本没认真处理过伤处,也不重视。他要问黄煜敷过没有,有没有上药,出口却被酒精扭了个声调:“疼吗?”
黄煜是很怕疼的,或许也不是怕,就是讨厌。
大三他智齿蛀空了要拔,许青与陪着去看了牙医,拔牙过程倒是顺利,就是黄煜一出诊室,麻药劲还没散干净,就捂着腮帮子哼唧,等药效过了更是疼得龇牙咧嘴,如果不是许青与看着,他甚至想把医生开的四天量止痛药一顿霍霍了,那几天黄煜都被疼痛折磨得无精打采,除了抱着许青与撒娇卖惨外什么都提不起劲头做,许青与当时想,真是细皮嫩肉的少爷,一点苦一点疼都受不了。
黄煜伪装得太成功,许青与都被骗过了,一时间没想到,这少爷确实是家境优越,但也实在是在一点人情味没有的的环境下长大的,怎么可能没吃过苦,更别说受不了疼。
黄少爷身上几道口子,甚至都是亲妈捅出来的,现在脸上顶着的滑稽伤处,也是亲妈扇的。
这样想来,大学时黄煜拔完智齿后的黏人行径,可能是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倒霉少爷第一次有机会抱着在意又被在意的人喊疼。
许青与一下想远了,黄煜看出他视线定在虚空,怕是走神了,便轻轻捏下他手腕,说:“还好。”
许青与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腕还在黄煜掌心,便要抽开,黄煜下意识挽留,许青与使了些力,终于是抽开,但一下没控制好,指节挥到黄煜侧脸,碰到那肿块上,直接把黄煜脑袋打得偏了偏,人也捂着脸,发出声吃痛的嘶气。
许青与被这变故一惊,清醒了不少,上前扶住他肩膀:“没事吧?”
见他皱紧的眉,心中一紧,又脱口而出一句:“不是说不疼?”
“不疼也不能打我啊。”黄煜话语都因为疼痛含糊了些,他站直了,眯着半边眼,看起来一点委屈,很是可怜。
许青与想说没打他,看他这副模样也说不出口,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又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很疼吗?”
“很疼。”黄煜放下手,转而又抓住许青与的手腕,“牵着你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