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伤人。”黄煜表情垮了,“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别讨厌我。”
他好委屈,眼尾都垂下去,一秒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水小狗,许青与知道他是装的,也知道十七岁不到的黄煜是一切负面情绪的绝缘体,于是他冷静地移开眼,平平说:
“你别把东西堆得满地都是,我就不讨厌你。”
许青与原本以为黄煜会把公寓搞得乱七八糟,但出乎意料的,黄煜动作利落,没花一个小时就把行李收好了,征求过许青与意见,他把衣服挂进空的那半边衣柜,但因为放不下,便又堂而皇之地挤占了小半许青与的空间,各种olo衫棒球外套冲锋衣联名t恤和冷清的几件衬衫挂在一块,分明贴得很近,却又像隔了楚河汉界一般界限分明。
许青与觉得自己和黄煜就像那名牌和一百三件的衬衫,借物喻人果然是经久不衰的好手法。他看着黄煜起身伸个懒腰,又揉揉脖子:“有点累,几点了?”
“五点十五。”
“这么晚了。”黄煜有些意外,他往窗外看,但只和深蓝色的窗帘打个照面,“这个点就拉窗帘吗?”
“一直就拉着。”许青与说。
“不好吧。”黄煜说,“多昏沉啊。”
他刚住进来,就用熟稔地把自己当主人了,许青与有点被压缩私人空间的被冒犯感,便冷了冷语调:“白天拉开晚上还得拉上,很麻烦。”
黄煜偏头看他,也没坚持,笑笑说:“这样。”
许青与切过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你请客吗?”黄煜眉尖一挑,有些讶异。
“你乔迁进来,我理应请客。”许青与说。
“哦——”黄煜又笑了,“你会做饭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