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川忙揉揉发胀的后颈,擦擦眼角的泪,匆匆地起来。
开口,声音还带着些些的沙哑:“叫他去书房等朕。”
“是。”
于是,上一秒还在卧房啜泣着搂着一件衣裳要抱抱的少年,转瞬便穿了明黄的龙袍,面色沉静地坐在了书房。
“何事?”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昨天夜里给奴才与锦儿姑娘递话,想让奴才与锦儿姑娘在陛下出了宫城之后去往相府,招揽白相。娘娘为您写了封信说明原委,让奴才带过来,看看您的意思。”
段长川朝长乐示意了一下,小太监立刻将信递了过来。
展开信,只寥寥写了几段话:
[听闻陛下说起,摄政王将世子夫妇送往淮南,白相因此大发脾气,臣妾与榣姑娘商议一番,深觉如今是拉拢白相的绝佳时机。故而连夜为南宫锦儿与张德海二人传话,不若趁此次去往山庄,他二人“偷跑”去往相府对其招揽。
若我未有猜错,摄政王送世子夫妇出城,其一是为夺得一个治世的好名声。其二是为了夺取“白氏女”的功劳,将“白氏女”偷梁换柱,换成相府嫡女。
云邪与榣姑娘已经着手将“白氏女”的事迹从淮南之地散开,此消息约莫在七日之内抵达盛京。以臣妾便是白氏女之事,加以妾身有孕之实劝服白相归顺,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先发制人才能占尽先机,陛下意下如何?]
少年看完信,后望向下面跪着的太监:“皇后娘娘如何吩咐你们的?说与朕听。”
“回禀陛下,娘娘说若是陛下同意此事,奴才便与锦儿姑娘今日趁乱混出宫去。白相近几年一直对奴才有所拉拢,奴才若要见他并不困难。娘娘的意思是,命锦儿姑娘以子女之情感化他,再以政事上的利益拉拢他。既有利益上的牵扯,又让他有正当的理由归顺陛下,届时应当不会出错。娘娘说她同您商议过,届时许诺白相,若他可助陛下独揽皇权,便可保他丞相之位,并承认其国仗的身份。”
段长川直接从抽屉里拿了块玉牌,交到长乐手上:“准了。如今皇后娘娘仍在冷宫之中,由她宫里的人出面说服白相,恐惹怀疑。带上朕的玉佩,让他打消疑虑。”
“是。”
“去吧,若是成了记得叫人传话给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