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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次也是采取相似的战术。

“可是准备将摄政王击垮之后,再将白相也拿下?”

蔺青问。

女人摇头:“白相与摄政王手中皆是重权在我,他们在朝堂中的势力也错综复杂。若是强行将二人都绳之以法,必将引起朝野动荡,敌国向来虎视眈眈,怕是也要趁虚而入,到时大桐内忧外患,恐有大乱。这也是本宫要同你说的,此次权利纷争过后,陛下的意思是先对白相不予处置。”

一番话说出口……方才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人,整个人都是一晃。

朝堂之中风姿卓绝的金科状元郎,此刻却是连一杯茶盏都要拿不稳。

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不……予处置?他白颜渊,难道不罪该万死吗?虎毒仍不食子,他白颜渊可是亲手逼死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他不该死吗?”

但女人只是静静地朝他望着,长长的睫毛连一下都没有抖的,吐出两个字:“该死。”

蔺青就更不理解了。

“素素……皇后娘娘。学生且不与您论儿女情长,那些终归是学生的私仇。可纵观白相在大桐为官的这些年,难道他就真的没有错处吗?他身为一国宰相,他都做过什么,您与陛下难道就没有考量吗?明君要启用的国之栋梁,学生认为至少在德行上,是能配得上的。如孙老一般济弱扶倾、直内方外,又或是如翰林院的郑大人,宽厚仁慈、襟怀坦白,总得是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那样的位吧?学生不明白,白相坐在一个那样的位置,将来还要荣升国仗,他究竟凭的是什么?陛下他不是明君吗,他不是仁君吗?他不是一心为百姓着想吗?淮南出了个贪官而已,他都要凌迟处死、挂上城墙以慰藉百姓亡灵,为什么却还要白颜渊这样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留在朝堂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不愧为金科的状元郎。

说起话来字字铿锵,句句掷地有声。

面对这样的质问,其实很难回应。

就好像那句流传经典的话:别人扎了你一刀,你血都没擦干净,别人却劝你要大度。(注)

此事她其实也曾与段长川说过,以利益拉拢白相,将他收为己用是最好的方法……就如先帝弥留之际的设计那般。

否则到时一旦起了兵变,受苦的将是更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