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司天监时,已是下午。未时将尽,段长川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身白衣的云邪,匆匆地过来。

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过来就行了个下跪礼。

就连常挂在腰上的扇子都安安稳稳的拿在了手里,整个人看着正经了许多。

“你这是转性了?”段长川上下打量一番,狐疑地问。

青年先是一愣,然后拼命眨眼:“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话音落下,身后响起清丽又沉稳的女声,说:“云儿,见到陛下为何不用敬语。”

顺着望去,才看见同为一身素雅白衣的女人,正步履款款地过来。

正是司天监名义上的编外人员、实际的女主人,风榣。

几年前,云邪的师父、司天监的主人,左无涯去世,将手里所有的牌都留给了云邪。

那一年云邪才将将十七,左无涯怕他年幼,镇不住司天监上上下下许多人,千里传书这位同门的师妹,也就是风榣,前来辅佐。

据说,风榣是云邪的师祖收过最小的弟子,虽今年才二十三岁,但云邪这一辈弟子,包括整个司天监,上上下下都要尊称她一声“榣姑姑”。

“风榣见过陛下。”

女人走到跟前,微微屈膝,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

段长川连忙虚虚地将人扶起来,说:“榣姑姑莫要多礼。”

女子抬眸,望见他的瞬间似乎有一些些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