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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夏没说话,只是摇头。

徐云川不解地看着他:“你不说话只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公孙夏说,“我所知道的都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平王母亲是宫娥出身,不受宠,十五岁封王出宫建府,十六岁被指派去鸿胪寺当差,卷入芙蓉院走水案中,被陛下罚了。他气不过便跪着求陛下将他发配到南越,当然,现在看来未必是气不过。”

很明显,平王在南越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手底下有一大帮子人,还有不少赚钱的产业,自己常住广州,有时候还偷跑去其他地方,比在京城中畅快自由多了。

徐云川翻了个白眼送给他:“你怎么知道的还不如我多!”

公孙夏气笑了:“你半夜不睡觉,来吵醒我,反而嫌我,好,那你跟我说说,你又怎么认识平王的。”

徐云川想起当初那个拿着礼物登门拜访,客客气气的少年,再想起今日池家、谭家等这些流放百姓所说的事,心里感慨万千,将当初的一幕原原本本道出:“……平王出淤泥而不染,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仍保持着一颗良善的赤子之心,实为难得!”

公孙夏也很惊讶。毕竟徐云川会被流放到南越这种事谁也没法预料,平王当初那么做,只能是为了谭家人,就因为同情那家里的老人孩子,他就出钱出力,还将人弄过来安置,这心肠确实没话说。

在这点上,跟徐云川不谋而合了。

难怪徐云川反应这么大,晚上都睡不着。

但他毕竟是在京城官场混了十几年的,脑子里想得要比徐云川多多了。他轻轻敲着桌子淡淡地说:“平王确实心善,做买卖也有一手,短短两年就挣下这么大的家业,兴泰也被他治理得不错。但今日之事咱们恐怕是被于子林牵着鼻子走了?”

徐云川没法反驳,其余于子林在连州就可以直说的,但他偏偏不,非要勾着他们到兴泰,让他们亲眼目睹兴泰的情况。

这存在着什么心思,大家心里都有几分数。

“那你说今天这事是他的意思,还是平王的意思?”徐云川问。

公孙夏沉思片刻后道:“应该是于子林的意思,若平王想拉拢我们,让我们为他所用,今日就不会不在。这事看起来应该是于子林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