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你这也算剑修??”

空欢看着她,只对她笑了笑,摇摇头。

叶归穆扑上来,他挡在两人身前,低头看插在痛苦□□的空欢背上的匕首:“这匕首有毒!”

老五看着叶归穆,又看向莫静:“你们……”

莫静只冷冷看他一眼,并不开口。

“你还没搞清楚吗?那个人,那个人

就是东疾山的主人!”

叶归穆大声说,“是他害了容淇,害了那些人,是他抓了温思衡!”

莫静……是东疾山的主人?

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柔柔弱弱的青年?

“老五,带着穆寒山躲到我身后来!”叶归穆站起来,调出了自己所有的本命法器。

而莫静却在这一刻笑了:“老五,你真的敢动吗?”

他话语轻柔,却周身升起威胁之意。

风声萧萧,老五背着穆寒山,此刻进退两难。正在此刻,他身后传来声音:“是吗?”

组会上恐怖如斯的声音,此刻却如银铃般悦耳。就连叶归穆也轻松了起来。他道:“你怎么才来?”

而莫静,也将眼眸转向老五身后。他微笑道:“久仰大名啊,宁仙……”

“……尊。”

在看清宁明昧面容时,他的声音滞涩,眼眸睁大。

如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宁明昧没有错过常静脸上的每一点微表情。在注视宁明昧的眉眼时,莫静脸上流露出厌恶与憎恨之色,在注视宁明昧的鼻梁与下巴时,他眼中仍有憎恨,只是表情变得复杂了一些——比起憎恨,还要更多一点类似于怀念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在常静的脸上,只有一瞬。

“想不到宁仙尊这么快就来了这里。”莫静笑靥如花,“这一路上走得如何?缥缈峰的弟子温思衡,如今我是完璧归赵了。”

完璧归赵四个字亏他说得出来。目睹温思衡惨状的姜幼蓉和老十七被激怒,立刻就想上去揍他。

宁明昧伸手拦住他们。

此人虽只是元婴后期修为。可他身上云遮雾绕,又频出阴招。

如今已经有一个温思衡中毒。宁明昧可不想再来两个。要知道老十七的下一篇论文马上就要定稿。在这个节骨眼上,宁明昧可不能让老十七出事。

宁明昧于是道:“完璧归赵?莫静师父对完璧归赵的定义,还真是很有意思。不过恐怕,即使是在抱朴寺,完璧归赵也不该是这个定义吧。”

此话一出,叶归穆与老五十分震惊。莫静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且变得十分难看。他定定地看着宁明昧,吐出一句话来:“你都知道什么?”

宁明昧推了推眼镜道:“很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譬如……”

“你叛出师门,加入乌合众,又来到东疾山,这一路走得,可真是颠沛流离、见多识广。”宁明昧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常静师父……”

说到这里,宁明昧顿了顿。而后,他在常静阴沉的脸色中耸耸肩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给几名弟子留下了用于感叹的时间。可惜……他们好像都不知道你是谁。在场唯一一个或许直到你是谁的人,此刻已经昏迷了。”

他指了指正处于昏迷状态的空欢。

“各位弟子们,仔细听一听啊,这里要划重点的。”宁明昧用一种非常贱的语气道,“我说常静,

你们或许不知道是谁,那么常清是谁,各位知道吗?”

“这谁不知道?当然是大名鼎鼎的抱朴寺佛子。”

叶归穆不愧是求是门中的高材生。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宁明昧的用意,并配合地以一种极其做作的语气给出了这段回答。

宁明昧道:“是。这位常静呢,就是佛子的亲弟弟。”

这话倒是让容淇和老五都瞪大了眼。叶归穆在瞪眼后领会精神,又大声道:“那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他啊?看来,他完全比不上他哥哥嘛。”

宁明昧道:“慎言,有的话,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躺在老十七背上的温思衡的肤色深灰。此刻常静的脸色比温思衡的脸色,还要黑。

这几人一唱一和,自然是演给常静看的。套路虽老,但十分有效。

堪称杀人诛心。

许久之后,常静才唇角扭曲地一笑:“是么?你这张嘴,倒是和她非常像……”

宁明昧的下一句话让常静堪称惊悚了:“哦?你指的是那位,你厌恶至极的嫂子吗?”

常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惊还是怒。他惊于宁明昧竟然连这都知道,怒在宁明昧竟然用这来羞辱他。他眼珠流转片刻,终于笑了,哑声道:“看来宁仙尊对我倒是十分了解。不过宁仙尊有所不知,我对宁仙尊,也十分感兴趣。”

“是么?”

宁明昧抽出长剑,以剑气画圈。老十七背着温思衡,拉着连晓。姜幼蓉和连城月一起帮着叶归穆,把空欢和容淇挪到剑圈之外。

在挪动空欢时,一直沉默的容淇开口了:“我来抱他。”

她吃力地起身,抱着容淇往外走。叶归穆看着她心情复杂,又难免怨怼。最终,他道:“你可算是把他害惨了。”

方才还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叶归静是莫静害的、又不是她害伤的容淇此刻,却低声道:“……我知道。”

包围圈里只剩下了老五。他背着穆寒山,又站在宁明昧和常静之间,实在不知道自己此刻能不能移动。

宁明昧道:“老五,你出去。”

老五这才开始动。但他小心地把穆寒山放在了背面。自己面对着常静倒退——以防他耍阴招。

只是这一刻,常静又冷笑了。

“我若是要出手,一路上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此刻。”他说。

老五脚下顿了顿,最终,他依旧坚定地背着穆寒山,离开了此处。

风萧萧兮易水寒。宁明昧就在这片风沙中,对常静道:“想必你也发现了,离开东疾山的结界,已经被我封锁。”

常静笑笑:“你想怎么样?”

“一般来讲,我会给绝大多数的犯人一个劳动改造的机会。可惜,你实在是太过恶贯满盈。”宁明昧摇头。

常静道:“想不到宁仙尊果真如此光风霁月、德高望重。”

宁明昧道:“要找你索赔的人太多,要上门来寻你的仇家太多。我算了下这笔经济账,把你留下,不太划算。而且,你做实验的手法不规范,招聘人员的手法也不够正当。把你留在我这里,实在是有点不够划算啊!”

……宁明昧这段话让常静沉默了好久。片刻之后,他意味深长地道:“宁仙尊这话,可不像是清极宗德高望重的修士该说的话啊。”

这话里颇有点威胁的味道。可宁明昧却笑了。他眼镜寒光一闪:“只要清极宗德高望重的修士,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那么他说点自己不该说的话,又有何妨呢?”

常静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不说。”

“是不说,还是想不出来?”

“得给你留点悬念,好让你在打斗时思考分心。”宁明昧道,“请出手吧。”

常静:……

既然身份已经被道破,常静也不再伪装。他手向空中一张,一根黑金的降魔杵,便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棍杵是抱朴寺修士常用的本命法器。常静在祭出本命法器后,打算看看宁明昧用的是什么剑。

然后……

“你这也算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