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宁咬牙切齿怒视,岑暨也知自己孟浪,耳后悄没声浮上一抹红霞,黑曜石般的眼眸不安颤动,宛如沾染雨露润泽,似是局促,又像是有羞赧,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这副纯情娇羞男的模样落在燕宁眼中,差点让她绷不住破口大骂。
是她被拉手揩油啊喂,你搁这儿脸红个屁!
燕宁觉得她一开始就错了,这厮哪里是什么纯情寡王,分明就是打着纯情幌子的老油条。
先是早上带她回忆童年有意无意说情话,现在又开始一垒打,主打就是一个步步蚕食,简直将套路玩得明明白白。
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鬼知道脸红背后是什么斯文败类。
沉默无声蔓延,气氛却渐渐变得焦灼起来,燕宁有些想抓狂,明明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将人吓坏,怎么现在就成了当场搞暧|昧,难怪禁止办公室恋情,这样下去工作是真难展开。
燕宁懊恼自己被他传染,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正想拉开安全距离,就见岑暨喉结微一滚动,不自在移开目光。
“行了。”
岑暨强迫自己不去看燕宁,但红透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向钱管事发难,干脆轻飘揭过:“都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官仗势欺人。”
简简单单四个字,落在钱管事耳中却犹如天籁。
不知道燕宁与岑暨之间暗涌,见岑暨终于松口,钱管事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忙干着嗓子道谢,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同时还不忘弯腰去扶白慧娘,低低说了声“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