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显然钱管事现在并不怎么放松。
你踏娘的这是玩笑话吗?
岑暨轻飘飘一句反问,成功让本就凝滞的气氛再上高度,话中尖讽之意任谁都听得出,钱管事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差点没忍住大骂出声。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钱管事身体紧绷,如芒在背,就像是被人定在原地僵住,身上压着万吨巨石,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不过片刻的功夫连衣裳都已浸湿。
来不及细想,钱管事双膝一弯,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头深深抵在地上:“小的有错,还望大人宽恕。”
对钱管事慌张之态视若无睹,岑暨半靠在椅子上,修长手指微屈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闷响,一下一下犹如锣鼓重锤,听的人连心尖都在发颤。
无声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钱管事愈发汗如雨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岑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好歹也是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不落下风的人,也就在燕宁面前还稍微收敛几分。
眼下气场全开,虽只寥寥几句刻薄之语,却已足够叫人举手投降溃不成军。
岑暨会突然发难是谁都没想到的,毕竟方才一直都是燕宁上场打头阵,他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仿佛一透明隐形人,连白慧娘都要将他忽略,却不想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