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宁会道歉安抚,白慧娘还愣了一愣,这年头阶级排序士农工商,商贾虽然有钱财,但社会地位却不怎么高。
白慧娘行商多年,平日里也没少跟衙门官差打交道,哪怕一个小小衙差对上白慧娘这等商贾之户都能吆五喝六,更不用说是提刑衙门的人,哪怕白慧娘面上不显,但对上燕宁等人心中多少都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大人严重了。”
白慧娘脸色黯淡,看起来憔悴了一倍不止,她攥了攥手,勉强一笑:“还要多谢大人将此事告知,不然只怕我到死都还被蒙在鼓里。”
白慧娘并不是那种温柔小意的性子,相反,因为布庄的生意多半都是她在打理,所以一年大半时间都是在布庄早出晚归的,鲜少在这些事情上留意。
加上白婉儿又是她的亲妹妹,就算钱大钧对白婉儿有些关照,白慧娘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人对亲近的人总是不设防,所以一旦被最亲近的人背叛,那就有如万箭穿心蚀骨之痛。
又是一阵沉默,燕宁正想开口,就听白慧娘哑声道:“先前大人说案子有疑点,是不是说钱大钧或许并非杀害婉儿的真凶?”
没想到白慧娘到现在还不忘关注案子,燕宁眉梢微扬,还有些讶异,白慧娘像是看出燕宁想法,苦涩道:“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白慧娘不知是说给燕宁听还是在宽慰自己,神情略显麻木:“不管怎么样,婉儿到底是我的妹妹,又是在钱家出的事,若人不是钱大钧杀的,那总要想法子找出真凶,以告她在天之灵,如此也算是全我与她一场姐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