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两字,本就没有先后对错可言。
岑暨压下心头气馁,忽略方才那小小插曲,继续讲起有关这米线摊的事。
燕宁也是这才得知,难怪方才岑暨与摊主阿婆全程无交流,原来那阿婆竟患有耳疾,早年就已失聪。
说来阿婆也是命苦,早年丧夫,人至中年,儿子儿媳又在一次意外中双双去世,只留下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孙儿。
好不容易靠着这米线摊含辛茹苦将孙儿拉扯大了,结果孙儿又因救人不幸溺水身亡。
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阿婆也是因此悲伤过度患了耳疾以至失聪。
岑暨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曾和阿婆的孙儿,那个名叫狗剩的少年有些交情,甚至还动过等狗剩年满十三就让他来自己身边当差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那个皮肤黢黑跟小牛犊似的憨厚少年终究没能过完十三岁的生辰。
燕宁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此内情,听完也颇为唏嘘。
人活于世各有各的不幸,很难去定义苦难,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会哪个先来。
燕宁忍不住侧头去看还在灶前忙碌的阿婆身影,不论是佝偻弯曲的背脊还是皱纹密布的脸,都写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但哪怕生活再苦再不幸,她也未就此屈服,这大概就是生命的真谛,也是万千劳苦大众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