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暨一脸理所当然,宣武帝有被自家外甥的厚脸皮给无语到:“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
“行了行了,知道你能力出众,没辜负朕的期许。”
宣武帝无奈:“只是你多少还是悠着点,朝臣们关系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像这回的太常寺少卿与城门校尉也就罢了,算不得多要紧,动也就动了,但有些却不行...”
“这帮朝臣们呐,小心思是一个比一个多,他们以为自己私底下的那些事朕不知道,朕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没追究罢了。”
御书房就宣武帝与岑暨两人,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宣武帝也不过多藏着掖着,帝王心术在从他嘴里说出来轻描淡写就像是闲话家常:“御下之术,讲究刚柔并济,有宽有严,就像贪官永远不可能杀尽,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不做的太过火,朕可以当不知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宣武帝语重心长:“朝堂也是如此。”
“这些道理臣都明白。”
在朝堂这个大染缸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出淤泥而不染,或主动或被动,因为人性是捉摸不定的,有欲|望的地方就容易滋生黑暗,只是...岑暨眸光清冽:“臣做不到。”
“在其位谋其政,臣既然当了这个提刑官,那所依仗的唯有律例,是非黑白律法自明。”
岑暨站在殿中,身姿挺拔笔直若雪松,一双凤目黑沉如曜石,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不弯不折凛然如破竹,面部轮廓锋锐疏冷带着不卑不亢:“臣不知道什么叫睁只眼闭只眼,臣只知道,只要是触犯了律法,不论对方是何人,哪怕是太子,臣也定会秉公断案绝不徇私!”
铿锵话落,空气顿时一寂,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叫人忍不住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