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深吸了一口气,摆出吊儿郎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我只有一个请求...”
张全顿了一下,看向燕宁,唇角嗫嚅,声音低了两分:“在我死后,麻烦将我与阿旺的尸骨埋在一起,阿旺怕黑,在地底下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总得要有个人陪。”
对上张全充满哀求的目光,再看他那张明显还有些稚嫩的面庞,燕宁就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
她不怀疑张全话中真实性,也信他当初曾向京兆衙门报案...燕宁突然就想到了那句——
如果律法不能主张正义,那正义又要往何处寻?
哪怕刚才跟朱涛能说的头头是道,但实际上这也是困惑她多年的问题,连相对平等的现代社会都不能保证正义的绝对性,那在这三六九等层级分明的大庆,又如何能确保自身权益?
如果换成是她...又会怎么做?
“如若你所言当初曾向京兆衙门报案却被拒属实,本官定会向京兆衙门追责,以渎职罪论严惩不贷!”
一片静默中,清冽男声倏地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岑暨长身负手而立,面部线条紧绷勾勒出凌厉弧线,如墨玉般的冷沉凤目中是隐忍的怒气,话语铿锵有力:“但凡与本案有牵扯之人,本官一个都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