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垂了垂眼,看着那两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厮,神情有些冷漠:“陈兴陈东两人身为公子近身侍从,却没有看护好公子,如今公子不幸被害,夫人便对两人小惩大诫了一番。”
“姑娘放心。”
陈管家态度恭敬:“这两人并无性命之忧,不妨碍您进行问话。”
事实上,如果不是先前得了燕宁叮嘱,知道她可能会来找这两个小厮问话查线索,这两人现在估计已经在乱葬岗了。
签了死契的下人若不能忠心护主,在主子都没了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也就没了活的必要,毕竟总要有人来承担丧亲之痛,现在只打了三十个板子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开恩。
燕宁知道陈奔死了,跟着他的人难免受罚,就像之前在王家田庄上,王管家脱口而出就是要将庄子上的下人都给打死一样,说迁怒也好,责罚也罢,在人身自由都没有的情况下谈人权,显然是天方夜谭。
处罚下人是陈家自己的家事,加上又没闹出人命,就算有些看不过眼,但燕宁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让陈管家先下去,免得待会儿问话的时候这俩小厮顾忌陈管家在有话不敢说,影响回答真实性。
既然燕宁都赶人了,陈管家就算想在旁边听墙角,也不敢赖着不走,只能口头训诫了一番,让俩小厮务必要如实回答之类云云。
只是啰啰嗦嗦训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涛不耐烦拽着衣领子直接给轰了出去。
在陈管家“哎唷”声中,朱涛随手就将院子门给重重甩上。
“啰七八嗦咋这么多话。”
朱涛拍了拍手,转身就对上燕宁一言难尽的目光。
朱涛忙轻咳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状似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俺老朱是个急性子,刚那老管家实在话太多了,这不是纯纯耽误咱办案功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