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宁才刚来连行李都没放下就急着催开工, 秦执被扑面而来的卷王画风给糊了一脸,莫名就想起了之前在蓟州时,被自家世子三更眠五更起没日没夜看卷宗学习的死亡作息所支配的恐惧。
当然, 如果只单是岑暨自己学自然没什么, 但要押着他一起那可就要命了。
眼看燕宁还在一个劲催他去叫岑暨起床, 秦执忍住想要原地滑跪的冲动, 嘴角抽搐小心翼翼:“咱就是说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吧,这会儿天都还没全亮呢,您看要不再休息休息?”
说着,秦执还不忘朝天看了一眼。
只见朦胧天空上还挂着一轮散发着盈盈光晕的弯月,几点繁星散落周边,只东边云层隐隐有曦光透出略有些泛白。
天色将明未明,空气清凉如水,整个提刑衙门都还被寂静所笼罩,静悄悄一片, 连个人影都难找。
秦执敢打包票, 要是他真听燕姑娘的去叫世子起床, 怕是很难不被拥有暴躁起床气的世子给打死。
毕竟连太阳的影子都还没看见,从严格意义上来将这会儿还属于夜晚休息时间。
但凡换个人一大早就过来梆梆敲门扰人清梦嚷嚷着让干活, 秦执绝对当场翻脸让有多远滚多远, 连句废话都不带多说的,这不吃饱了撑的扯犊子么。
奈何对面站着的是燕宁,秦执也只能把满腹牢骚咽下,委婉表示, 这会儿离正式上值时间还早, 完全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懒觉。
毕竟活儿啥时候都能干,可睡觉时间一旦错过那就难以弥补了。
“这怎么能行?”
对于秦执的回笼觉提议, 燕宁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秦执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