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淮沉默片刻,冷不防问:“你不是不认阿宁这个妹妹么,既然如此,她做什么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在这儿这么激动?”
沈云舟方才那些话虽然说的不怎么中听,但确实也有些道理。
沈景淮对岑暨上任之后所受三司刁难也有所耳闻,三司借口人手不足扣着仵作不给,存的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着看岑暨笑话的心思。
而这个时候如果燕宁去提刑衙门任职,那就相当于破了三司封锁,暂时解了岑暨无人可用的困境。
可那样的话,就算燕宁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仵作,也势必会引起各方注意。
关键是燕宁身份特殊,又是一个姑娘家,到时候聚集在她身上的非议恐怕只多不少,对她来说确是算不上什么好事,为了保险起见,燕宁不掺和自然是最好。
沈景淮虽然对燕宁要去提刑衙门任职的事感到意外,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沈云舟的态度。
沈云舟性子冷淡,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不相干的人,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未必会眨一下,可现在沈云舟却主动关心燕宁,虽然方法上有些问题,但确实是上了心的。
沈景淮眉梢微挑,目光在沈云舟身上上下打量,奇道:“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
“不过,就算是关心也得讲究策略。”
沈景淮拢眉,语重心长:“别总是摆着副臭脸动不动就说教,早就跟你说过了,阿宁吃软不吃硬,若是真要关心你好声好气跟她说她未必不能理解,但你要是这种硬邦邦态度,也不怪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