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淮心中略有欣慰,不经意转头,却瞥见沈云舟负手而立,看着沈夫人与燕宁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缩,面色冷凝。
沈景淮眉头微拧,脸上的笑容不觉淡了下来:“云舟。”
沈景淮一早就发现沈云舟情绪不对,按理说失散多年的亲妹回府,作为兄长不说欣喜若狂,但怎么着都不会是冷眼旁观宛如一个局外人。
想到之前为着是否寻人与沈云舟发生的不快,沈景淮不禁眉头紧皱,暗道难不成事到如今他都还耿耿于怀,不肯接受这一既定事实?
沈景淮与沈云舟年岁相差不大,深知他这个二弟的脾气,典型的软硬不吃,打小就是有主见的。
当然,说好听了是认死理,说不好听了那就是顽固认死理儿,跟头犟牛似的,但凡是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是事情,旁边想要改变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为此沈夫人还曾在家中长吁短叹,直言当初就不该让沈云舟走刑狱断案这条路,本来就是个冷清顽固性子,几年大理寺待下来越发快没人味儿了,有时候说话能气死人,以至于从一个京中热门夫婿人选硬生生给作成了无人问津。
想当年沈云舟刚中状元的时候那可是个香饽饽,若是拉一个盛京贵女最想嫁的夫婿名单,沈云舟不说排在榜首,那起码也是一个前三,可现在…用沈夫人的话说,路边的狗都比他强,起码狗长的可爱还能让人姑娘多看两眼。
想到沈夫人之前的吐槽,沈景淮莫名就想到了岑暨,心中暗忖不得不说这两人真不愧是多年同窗,就连脾气秉性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性格乖僻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阴阳怪气起来能叫人恨得牙痒痒,一个成天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欠他千儿八百两银子,油盐不进固执己见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是谁带坏的谁。
沈云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哥贴上了茅坑里的臭石头的标签,听沈景淮叫他,沈云舟眯了眯眼,侧头看过去,一言不发等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