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蓝衣裳的那个是与死者住同一家客栈的今科举子,与死者还是同乡,姓王,名叫王少鸣,中年男人则是城南迎宾客栈的老板,死者来澧县的这两个月都是住在那儿。
燕宁来的时候就有听带路的衙差将大概情况都介绍了,死者杨佑,永州安怀县人士,今年二十有六,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年前来的澧县,一直住在城南迎宾客栈。
因为死者性格比较孤僻内敛,平时并不大出来与人交往,多半时间都是独自在房间里温书习字,偶尔会在客栈门口设桌帮人写信代笔赚点生活费。
据客栈老板所说,死者平常少言寡语,并未见与什么人交恶,如果硬要说有矛盾的话,那就是这个与死者出自同乡的举子,王少鸣。
王少鸣是年后才来客栈的,跟死者囊中羞涩就连住客栈也只能住隔音最差最便宜的房间不同,王少鸣显然经济条件要好许多,吃住都是最好的。
由于他出手阔绰又爱交际,很快就打开了澧县的文人圈子,时常见他呼友结伴在客栈吟诗作对,一个多月下来,书没见他温习多少,朋友倒是交了一大堆。
按理说王少鸣与死者出自同乡,本该更加亲近才对,毕竟他乡遇故知出门就是伴嘛,结果王少鸣却像是与死者从前就有过节,平常玩不叫他也就罢了,偶尔见到了还要冷嘲热讽一番,言语间十分不客气。
因两人都是长租客,客栈老板多少对他们也有些关注,据他说,自己时常能见到王少鸣去找死者杨佑的茬儿,而杨佑性子偏内敛,大概也是知道王少鸣不好招惹,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与他正面交锋,只默默避开,但偶尔也有例外——
“...杨举子是六天前在小店退的房,吃了午饭才走,约莫是申时初左右离的店,当时小人还说都已经是下午了,不一会儿就要天黑,就是赶路也不必这么着急,不如第二日早上再走时间也宽裕,可杨举子只说没关系,小人也不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