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箭在弦上却不得发的感觉可不好受,苏县令憋了一肚子泻火没地儿发,开了门就要破口大骂,入眼却是一块象征身份的纯金令牌。

再一听说是因为城外破庙出了命案,恰好被路过的沈将军给撞上,惊得他当即三魂去了七魄,直接就给吓萎了。

苏县令片刻不敢耽误,点齐了人就匆匆往城外赶,一路上心情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好好的怎么就又出命案了呢?

听蒋武称面前人为将军,苏县令只胡乱一瞥就赶忙躬身行礼:“下官澧县县令苏有为见过沈将军,下官来迟,还望沈将军恕罪。”

苏县令态度恭敬,并不敢随意张望。

没办法,不恭敬也不成。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县令芝麻小官儿,这位沈将军却是出身世家,战功赫赫,是陛下亲封的昭远大将军,正儿八经朝廷二品大员,这中间的差距不说宛如天堑,最起码一二十年内是填不平了。

沈景淮也没想到这么晚了澧县县令还会亲自前来,他不禁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蒋武是拿着自己的腰牌去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儿,会惊动县令也正常。

沈景淮无意摆谱,当即就托住苏县令的胳膊,面色沉稳和煦:“苏县令不必多礼,我等也是路过在此避雨,却不想在后院井里发现了一具死尸,这才遣人去衙门报信。”

苏县令只觉臂上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地便顺着那股力道松了行礼交叉的手,下意识抬头,就只看见一张俊朗神秀的脸。

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眉骨高挺,墨瞳漆黑,周身气势深沉而内敛,如悬崖峭壁上长年累月在风吹雨打下巍然挺立的岩石,坚实峥嵘,清正冷峻,叫人心中不觉生凛。

这就是传闻中的沈国公府世子,昭远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