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过基于如今的社会大环境,燕宁对沈景淮的反应倒也能理解。

或许是因为经济比较发达的缘故,大庆的民风还算是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没有那么强,女子可自立门户,可独立经商,和离再嫁的更是比比皆是,听说先帝后宫就曾有位宠妃是以二嫁之身入宫,后来还颇得盛宠。

但就算女子地位相对来说不算低,可不代表固有思维就没有。

就比如说除了后宫女使之外,就没听说过有女子入朝当官的,从某从程度上来说,她自认仵作当场验尸的行为已经算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燕宁知道沈景淮没什么恶意,当下也就耐心解释:“其实验尸就是一个找线索的过程,讲究的就是细致耐心,俗话说,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仵作验尸本就该慎之又慎,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都有可能是关键证据,一个不查就有可能与凶手失之交臂。”

“为生者权,替死人言,”燕宁正色:“身为仵作,实在是不敢生一毫慢怠心。”

法医也好,仵作也罢,她拿起的不仅仅只是一把解剖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刑狱之事若有错漏,轻则案件搁浅死者无处伸冤,重则形成冤假错案使人含屈而亡。

仵作是直面死亡的人,也是直接与死者对话的人,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就必须心怀敬畏,用最诚挚严谨的态度去对待,不漏一厘一毫,只为最大程度找到线索为死者讨回公道。

燕宁语速虽缓,音调却沉,她脸上神情是从所未有的虔诚肃穆,温淡女声如涓涓细流淌入人心,叫人不觉心中生凛。

为生者权,替死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