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祁折雪就看不到许停枝的影子了。

他跑累了,不得不停下脚步,掌心放在膝盖上,弯腰用力喘了一口气,额头热汗涔涔,始终绷着一口气不愿意松。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样子,如果不借助外力,是绝对走不出这片雨林的。

思及此,祁折雪狠狠地抹了一把汗,再度抬起酸软的腿,追了上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

很快,一条波涛汹涌的河便挡住了许停枝他们队伍的路。

来时的飞船因为燃料问题所以停在对岸,只有游过去,才能坐飞船回塔。

许停枝脱下了身上的作战服,只留一件黑色的背心,在夕阳下,他浑身骨肉匀亭,线条流畅,舒展身体时的肌肉起伏,腰间纤细。他盯着飞船,眼神像极了一只刚成年不久学会独立捕猎的豹子,冰冷锋利,又带着意气风发。

他率先跳进了河里。

很快,由他带头,其他哨兵也纷纷跳进了河里。向导体能弱,只能四处寻找木板拼接在一起当做木筏,然后坐上去,让哨兵拉着他们走。

很快,许停枝他们就游到了河中心。

祁折雪站在岸边,掌心汗湿,低头时能看见湍急的水流,和自己被泥污染的黢黑的脸。

作为曾经的、尊贵的雄虫,祁折雪当然是学过游泳这项技能的,但他通常只在水温适中的干净的水里游,还没游过这么脏这么湍急的水流。

但他没办法。

祁折雪自己心里清楚,游过河水让许停枝带着他走的成功率很低,但不是没有;倘若留在这片雨林,才是真的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