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他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要给太子爷写个都是屁的信!
康熙自然不会给胤礽那么写,只是用很艺术的手段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胤礽连问都不问自己的抗议,然后殷殷的叮嘱自己的宝贝儿子不要怂,什么都有汗阿玛在,啥都管够,就是甭委屈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太子差点住了跟破庙似的驿站,康熙心都要碎了!
随后,康熙才敷衍的写了一句,施琅随后送去,至于万正色改为陆路提督,调任文书随后发出。
康熙足足写了十页纸,这才将自己的思念之情勉强倾诉了十分之一,遂恋恋不舍的着人发出。
然而康熙这信才发出去没有多久,康熙就收到了胤礽让人千里迢迢送回来的芒果。
“咦,这是何物?”
康熙轻轻捏了捏,只觉得这黄色的果子柔软无比,稍一用力就滴出了几滴水来。
“此果自带异香,触手柔软,这是观赏之物?”
康熙暗暗想着,梁九功眼尖的看到筐子下压着的一张白纸,立刻道:
“皇上,这有一封信!”
康熙看着上头那熟悉的“汗阿玛亲启”的五个大字,一下子心都柔软了。
“朕就知道,保成还是记挂着朕的!”
康熙沾沾自喜的说着,梁九功都要没眼看了。
您看太子爷说正事那封书信时可不这样啊!
随后,康熙打开信封,就看到上头胤礽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汗阿玛,芒果要剥皮吃呦!”
康熙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胤礽竟然真的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给!他!留!
“这臭小子……”
康熙气的暗骂了一声,但脸上的笑容却掩都掩不住。
完事儿后,康熙动作生疏的剥开了芒果,咬了一大口:
“啧,真甜!”
儿子送的水果就是甜!
与此同时,胤礽估算着自己的芒果也该到了,心里不由偷笑。
想必汗阿玛看到自己的书信后,定是要闹了。
只盼着芒果能哄好汗阿玛吧!
最重要的是,施琅给他送过来啊喂!
……
琉球,延平王府内,一片惨淡。
郑克塽守在冯锡范的床边呜呜咽咽的哭泣着,他看向一旁的大夫追问着:
“大夫,冯侍卫他,真的救不得了吗?”
“王爷,冯侍卫受伤太重,那弹丸已经深入肌体,哪怕是最厉害的麻沸散也不足以撑到弹丸取出,更不必提弹丸取出后尚需止血良药啊!”
救,自然是能救。
可是没有药的大夫,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郑克塽狠狠的擦了擦脸上泪水,他低低道:
“本王记得,清军之中,有数种奇药,可止疼,可止血……”
旁边的侍卫不由道:
“臣等虽略有耳闻,可是清军若是没有死透,定会将身上的奇药用尽方才咽气。”
年幼的延平王听了这话,身子颤抖着,须臾后,他颤声道:
“来人,组一支船队,奇袭清军,无论如何也要为冯侍卫带回奇药!”
“王爷!这不妥当!”
侍卫不赞同的说着,想起往日冯侍卫逼迫王爷之时所做的一切,提醒着。
可是郑克塽却红着眼圈,咬紧牙关:
“够了!冯侍卫,他是因本王受此重伤,本王义不容辞!”
郑克塽看着冯锡范面如金纸的躺在床榻之上的模样,心痛的几乎难以呼吸。
冯侍卫他说会保护好自己的,他确确实实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这一刻,郑克塽几乎忘记了冯锡范当初是如何逼迫他的。
他只知道,清朝太子的枪都被冯侍卫受了,冯侍卫在替他受罪!
郑克塽并不知道,因为他对于冯锡范的依赖,胤礽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冯锡范。
年少的人,总是一腔孤勇的,为着自己坚持,坚信的一切倾尽全力。
“报——港口遇袭!”
胤礽方收到了康熙寄来的信件,万正色被平调陆路提督,这对于万正色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而姚启圣也因为施琅的到来,心中激动不已。
他盯了许久的萝卜,终于要入坑啦!
正在众人一片欢心的时候,一个小兵的禀报让屋子里顷刻凝上了一层冰霜。
“到底发生什么了?可有人员伤亡?”
胤礽急急问道,那小兵立刻道:
“回太子爷话,郑军的一支船队趁着晨雾之时攻入港口,劫掠了三人离去,并未多做停留!”
没过多久,三个士兵的尸身被人从海岸上捞起,胤礽与姚、万二人一同前去,姚启圣本不欲胤礽过去:
“太子爷千金贵体,若是被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胤礽却一脸坚持:
“他们是我大清将士的尸身,岂会冲撞了孤?”
三具尸身被一字排开,并排躺在沙滩上,胤礽踩着沙子过去,他出来的急,脚上是千层底,沙子顺着鞋口涌进去,柔嫩的脚趾被沙砾硌的生疼,但他仍面不改色。
“他们是如何遇害的?”
胤礽的声音有些沉重,守在这里的兵将忙道:
“回太子爷的话,他们……是被淹死的。”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沉默。
胤礽沉默良久,看着那滔滔大海之上,隐约可见轮廓的岛屿,低声问:
“若是郑军,可会如此?”
半晌,姚启圣艰难开口:
“不,不会。”
胤礽闭了闭眼,随后又道:
“他们身上可有少了什么?”
“少了,少了您赐下的止血丹丹粉!也不知是被浪花卷走,还是……”
“是延平王。”
胤礽低低的说着,如同喃喃自语一般:
“所有人都说他是皮影戏的影人,真正唱戏的是他背后的冯锡范。可今个孤看他倒也不是一点胆气都没有,都敢在孤的眼皮子下抢孤的人!”
“臣等无能!太子爷息怒!”
姚启圣,万正色带头跪了下来,胤礽脸色冷冽,他凝视着那远方的陆地,深吸一口气:
“来人,驾辞云。”
胤礽一声令下,带来的侍卫队中立刻有二十人站了出来,随后两两一组上了辞云战船。
胤礽随意捡了一艘上去,直接道:
“开船,目标琉球!”
“太子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太子爷,待咱们的水师练起来,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打垮他们!”
“等水师练起来?”
胤礽嗤笑一声:
“挨打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今朝郑军打我们一次,我们无动于衷,之后他就敢打我们无数次!孤可不想不能安枕!”
“可是,您千金贵体,如何可以涉险?!”
“不劳两位操心,孤不会置自身于不顾,你们且等着,孤……请你们看一场烟花。”
朗朗白日,怎么会有烟花?
姚启圣和万正色面面相觑一番,随后死乞白赖的跟了上去,这个说:
“太子爷都要以身犯险,臣等自当陪同。”
那个又说:
“太子爷请看烟花,吾等定要好好捧场!”
胤礽回看他们一眼,微微一笑:
“好!一起去!”
蔚蓝的大海之上,洁白的浪花一朵压一朵,几只木船似随波逐流一般,颠簸着朝远处的岛屿行去。
高高的瞭望塔上,有守卫远远看到了这只看起来并不强大的船队。
“清军来了!敌袭!”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岛上架起无数的弓箭,炮弹,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胤礽带着十艘辞云战船行至附近,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举起旗子:
‘开炮!’
看到旗语,两两一组的侍卫毫不含糊,不知道他们碰到了战船的哪里,随后十门黑洞洞的大炮炮口架起。
旗子落下,炮弹填入,点火——
“轰!”
“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