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本书掉落,姜霁北每抽出一本书,抖一抖后,都会把书递给池闲。
老头不可能听到书本掉落的声音,而且以车内的噪音来看,即使真的有书掉落,他也不应该听到。
姜霁北的大脑一瞬间转了几回。
老头多半已经察觉,他此时应该跳车,拿着这些东西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可疑的人。
可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这与池闲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三轮车猛地飞驰了起来!
盖在其上的塑料布因为突如其来的风压上下翻动,发出不祥的摩擦声。
整辆车看起来像一条三色蝠鲼,把姜霁北与池闲裹在身下。
自从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之后,池闲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把手伸向姜霁北,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小心。”
在被拉过去的一瞬间,姜霁北感觉到,有一阵风掠过了他的颈脖。
与车外的晚风不同,与流入塑料布里的风不同,那是一股迅猛而指向明确的风。
如果没有池闲拉他一把,那股带出风来的东西已经击中了自己。
姜霁北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
他滞在原地,感觉颈脖被风擦过的场景似曾相识。
但他一届电影人,从未跟人结怨,这辈子都没被人往脖子上招呼过。
强忍住头痛,姜霁北往身后看去。
路灯在他眼前迅速倒退。
飞驰的三轮车里暗明交替,一瞬间,姜霁北感到自己来到了木偶剧的舞台。
旧书的书脊里,锁线如有了生命一般缠上书架,每一条线的一头连着旧书,另一头则连着鲜活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