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乔婶儿,你儿媳妇喝完最后一副安胎药了吧?可好些了?我家小子从北蒙商人那里买回些酥油茶,匀你点。”

耿氏赶忙放下针线迎出来,“她好多了,你儿媳妇也怀着身子呢,回头出去送针线活的时候,我自己买点就是了。”

“嗐,咱西北媳妇身子壮实,我家那个也不是头胎了,给她就是甜甜嘴儿,不像你儿媳妇本来就瘦,头回怀身子,路上又颠簸了俩月,得多补补。”张娘子嗓门儿大,声音也干脆。

“再说我跟你学刺绣,这才不到一个月,绣品铺子的掌柜就按以前价格翻倍算给我了,我都还没给你束脩,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耿氏推拒不得,只得收下,心里特别感激张娘子的帮衬。

她夫君和儿子一个在官矿挖矿,一个在军营里当小兵,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怀孕四个多月的儿媳和闺女,初来乍到,教邻家娘子刺绣,也不过是为了能得邻家帮衬着尽快立得住脚罢了。

苗婉半梦半醒听见婆婆耿氏和人说话,再睡不着了。

她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穿了呢?

她养猪场才接了个大单子,白天高高兴兴收了首付款,没喝酒,没摔跤,晚上刚睡着就听到耳边有人哭,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骡车上。

刚开始她头疼肚子疼,哪儿都不舒服,只能装沉默,最多就是听着夫君乔瑞臣的名字有点耳熟。

等晕晕乎乎接收完记忆,都快到流放驻地了。

她这才弄清楚,自己穿到了一个叫岳国的朝代,身份是景阳伯家不受宠的原配嫡女,跟她同名同姓,刚嫁给了户部侍郎的独子一个多月。

在她耳边哭的是她婆婆和小姑子。

为啥哭呢?因为户部侍郎遭御史弹劾贪污受贿,被圣人下旨抄家流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