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敲他的车窗。
空调徐徐地呵出了热风,就这么吹了一夜,也没驱赶开这寒冬雪天渗入了骨髓的冷。
更迭了数个梦,江嘲都分不清是噩梦还是什么,只依稀听到有什么怪异的动静从他周围传来。
咚咚咚——
咚咚——
咚——
带着试探,与些许的不耐,如同她昨夜对他完全不留情面的厌烦。
江嘲心下又感到了一丝隐隐的闷,他微微地睁开了眼,发现居然是有人在敲他的车窗户。
像是高中小女孩儿戴的那种粉色毛线手套,许是敲了这么久都没反应,缓缓地给他这侧的窗户上画了个圈儿,多余的雪融化掉,便露出了一张更为白皙俏丽的脸。
她玲珑的鼻尖儿冻得泛了红,杏眸清澈,映着这片雪色,如何也忘不掉。
江嘲很确定,在过去的某一刻,他就是对上了这么一双总这么坚定地、清澈地望着他的眼睛。
才这么这么地忘不了她。
他在心下笑了笑,还不够清醒,以为是自己还在做梦。
还是下意识地按下了解锁按钮。
车门外,却许久没了动静。
是在做梦吧。
她怎么会来找他。
正这么想着,细腻的风雪携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栀子香气,已窸窸窣窣地扑入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