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到刺眼。
而这只手非常温热,像她理想中的妈妈一样,指腹的茧都很柔软,手的主人看着她时,眼中也盛满了专心的温柔。
“之夏,睡个觉怎么还哭啦,”丁韵茹摸一摸她的眼角,面色还苍白,笑意温和,“都说了让你回家去,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照顾我,这几天觉都没睡好吧,脸色这么差。”
陈之夏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抬起手背拭过眼角。
她拖着倦乏的身子起来,走到窗边,观察了下树梢枝头冒了绿芽儿的春色,拽着头顶的窗帘儿:“这边就你一个,我怕你需要什么不方便叫人,晒不晒?我拉起来。”
丁韵茹欣慰地笑一笑,“哎哟,好几天没晒太阳了,我都不习惯了。拉上吧拉上吧,这会儿也没太阳了。”
少女侧脸恬静,微微踮起脚来,她头发又剪回了高中那时的齐肩长度,好像是自个儿剪的,刀法不够熟稔,参差不齐的。
这几天寸步不离,都没时间去处理吧。
丁韵茹的记忆还停留在手术之前,麻醉让脑子都不太清楚了:“对啦,你那天突然去了趟北京,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陈之夏顿了下,“学校的事情。”
“江嘲还在北京啊?这都三月了,快开学了吧你们。”
窗帘儿滑轮卡在半道,她跟着沉默半瞬,安静地答:“不清楚。”
丁韵茹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会儿转。
才想问问她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医生敲了敲门进来,询问了下各项指标、术后感受等等,建议丁韵茹术后多休息疗养一段时间,别立刻回到工作岗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