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稀松平常的关心话了。
陈之夏敢保证,妈妈逐渐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留守小湾的这些年,从没收到像现在这么多来自妈妈的关心。
数月前那些抗争与怨愤的情绪逐渐消失,泪水涌上眼眶打起了转儿,鼻子跟着发酸,她着实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也并不想别人察觉,默默哭了一会儿,见冯雪妍还在一边安睡,心里稍安。
下午四五点出发,到北京已快晚上九点,一过立冬,北方的天黑的非常快。这一点与小湾,与港城,都没有多大区别。
开心的是,下雪了。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未见琼楼玉宇,甚至可以说天色灰蒙蒙的,有点了无生气。
可这里是北京,哪怕云中飘下一粒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融化,都会让她感到非常的兴奋、新奇。
跟另一所中学拼了车,一辆大巴没坐下,陈之夏和冯雪妍被安排到另一辆,周围都是不认识的同学,带队的也是陌生的老师。
目的地都是一样,刘老师让她们随时保持联系,在酒店汇合。
一路上,陈之夏都趴着窗朝外望,时不时还能小声地“哇——”这么一下。
冯雪妍觉得她好笑,过来和她一起,看北京的高架起伏,霓虹错综,拔地而起望不到头的高楼大厦,还有那么几处经过了就能认出哪儿是哪儿的地标,也跟着她故意那么一声声地“哇——”。陈之夏就去挠她的痒痒肉。
到地方,隔壁学校的老师先带他们的学生进去登记了。
刘老师那辆大巴也不知是绕了远路还是早到了,这会儿打电话居然没人接,许久也没见到哪儿有他们崇礼的人。
北京比港城纬度高,冷个好几度,没料到突然会下雪,冯雪妍穿的薄,冻得有点站不住脚,便让陈之夏帮自己看行李,她去马路对面不远的便利店买个暖身贴,顺便买杯热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