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

这就是她倾心的男子。

眸光清正,坦然立于天地之间。

她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

可以理所应当的依赖着如此优秀的男子。

绫枝唇角不由得悄悄上扬。

天地广阔,她何其幸运。

沈千章没过多久,便去而复返:“殿下,此人还真是我们要寻的人,他和曹荣都是往返南京的客商,手里有不少发钗,绫罗,和脂粉,这些应该都是借着宫中贵人的名义,在民间搜刮后,又高价在民间售卖,从而赚取差价。”

这么一来,坏的是皇室的名声,填满的却是他们的腰包。

“曹荣那条线既然已经断了,就派人和此人搭线吧。”李御沉思道:“此人甚是张扬,找个机会激一激他,让他和我们做生意。”

“殿下放心。”沈千章轻蔑一笑,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便吵嚷着说自己的家世,此种人定然极容易上当:“这人一看就没什么脑子,解决了他,顺带还能给绫枝姑娘出口气呢!”

李御听到此语,稍一莞尔,却也未再开口。

“对了殿下,”沈千章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禀道:“定舟有信寄来,嘱臣呈给您。”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上头的字迹温雅端方,蔚然如竹,用火漆仔细封着。

李御笑着接过:“阿郁的一笔好字真是君子之风,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太子对亲近的属官常称字表示亲近,对待陆郁,不仅称字,更以阿郁相称,倒如自家兄弟般。

沈千章虽心头一酸,还是笑着附和道:“陆大人的字自是好的,殿下随陆大人练了几月,也并不逊色于他了。”

储君的字迹不逊色臣子,本是僭越之言,可李御倒是一笑:“本宫的字若能有阿郁几分风采,自是求之不得。”

沈千章笑着附和,心中却甚是遗憾。

他是李御伴读,因今上宠爱贵妃,东宫被立后一直不稳,他父亲虽和贵妃势力有来往,但特意让他入侍东宫,便是为了给家中留条后路。

可前年时太子被今上误会,囚于东宫那阵子,只因父亲的一念之差,他走出了东宫,新晋的探花陪侍李御几月,又因夜里从走水的宫中将李御救出,从此一跃成为太子心腹。

沈千章旁观者清,知道李御待陆郁,除了有心腹的信任依赖外,还有几分如兄的敬意在。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认命。

思量间,李御已将信看罢,笑道:“阿郁知道了我们这边的消息,过几日也想来一趟,他家在姑苏,也算是顺道省亲了——等他一来,我们再来场里应外合,此番能将江南官场肃清。”

“有殿下在,那些人本就不是对手。”沈千章只得附和道:“定舟若至,此番定然大获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