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桑柔当然不想死,故意装作柔弱,糯糯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嫔妾要是死了,嫔妾的父兄只怕会寻皇上的麻烦,可要是嫔妾活着就不一样了,嫔妾可以说服父兄帮衬皇上,难道皇上眼下不是极需要可用之人么?”
不然,狗皇帝没有理由留下赵励。
萧桑柔不是个笨蛋,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至少,她手里还有一星半点可以利用的王牌。
燕珩凤眸微眯,又在萧桑柔身上打量了几眼,吓得萧桑柔立刻垂首检查身上的衣裳有没有敞开。
须臾,燕珩没有否认,“你说得没错,爱妃倒是个聪明的,既是如此,与其等对方来暗杀你,不如主动出击。”
萧桑柔一愣,狐疑的看着狗皇帝。
莫不是狗皇帝也想自救了?
想利用她来拉拢镇北侯府的势力?
萧桑柔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那皇上以为,嫔妾该如何做?”
燕珩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映着少女惊慌失措的脸。
皇宫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
未央宫也不例外。
不然,区区一个太监岂敢暗杀嫔妃?
燕珩,“恢复你以往的作态,此前在后宫如何嚣张,便继续下去,不久对方还会来杀你,朕会暗中安排人,定能顺藤摸瓜。”
萧桑柔思忖了一下,好像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此时,燕珩低喝一声,“卫海进来,把净房尸首拖出去,挖去双目,拉去喂鳄鱼。”
这是最方便毁尸灭迹的法子。
可……挖双眼?
萧桑柔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狗皇帝,竟然还挺上道。
尸体被拖走时,萧桑柔看了一眼,的确是未央宫的太监,她现在怀疑,将原主勒伤又推下潭的人也是未央宫的人。
萧桑柔抱紧了柔弱又娇小的自己,看向帝王,“皇上呀,嫔妾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曾害人性命,皇上一定要给嫔妾做主。”
小姑娘一双桃花眼潋滟波光,将哭未哭,可燕珩看得出来,她在假装。
燕珩微微拧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但他并没挑明。
燕珩神色还是如常的冷漠,像千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冰雕,“你的萧氏拳法练得怎么样?”
他需要一切可用之人。
萧桑柔噎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很是清楚,那点花拳绣腿不太适合干危险的事,“回皇上,嫔妾会使鞭子。”
闻言,燕珩仿佛出神了,像是想起了十分久远的事,喃喃低语,“鞭子啊……”
他半敛眸,浓密曲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一半的光,透着无尽落寞。
“那好,你随身携带鞭子,没有找出幕后黑手之前,你莫要丢了小命。”
燕珩再度抬眼,淡漠无温的交代。
直到燕珩离开,萧桑柔还云里雾里。
首先,狗皇帝似乎并没有大病,如果没猜错,他还会武功。看他的眼神就不像是无能之辈,既然如此,为何到了如今才想反抗?
实在让人想不通。
碧珠哭哭戚戚跑了过来,“娘娘啊!都怨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被春燕蛊惑,不该跟着她去看小涛子演的皮影戏,呜呜呜,娘娘没事就好。”
萧桑柔回过神,美眸微眯,“碧珠,以后,你盯着春燕和小涛子,他二人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告诉我。”
碧珠一听这话,立刻就意识到春燕和小涛子有问题。
又开始骂骂咧咧。
萧桑柔欲言又止。
她就不该对碧珠指望太多。
只可惜,原主仅从镇北侯府带出来这么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