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上去。”

鸦透依言照做,手下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什么也感觉不到。

“感受到了吗?”

S总喜欢说话说一半,鸦透茫然地摇摇头。

对方似乎笑了一下,半眯着琥珀色的眼睛。

“那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

鸦透奶奶的墓地在山上。

这座小山不怎么高,感觉就是一个小山丘,村里死去的人基本都会葬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工作的人还没有放假,他们算是最早的来的那批人,所以前进得格外艰难。等清理完路上的树枝和坟上的枯草和枯木枝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左右。

冬天黑得快,估计回去时天就会全黑了。

坟前立着碑,鸦透蹲下身一点点把墓碑擦干净,抚摸着“孙子鸦透”那一块,鼻尖突然有些酸涩。

即使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但真正来到这里时,亲人离世的恐慌和不舍在黄纸燃烧的一瞬间还是在回忆里重新浮现。

那时候并不流行火葬,也没有合适的冰棺。

鸦透现在还能回忆起自己在触碰到奶奶冰冷又僵硬的手时的窒息,那几乎是长达几年的梦魇。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接受了太多人的恶意,鸦透其实比其他孩子要早熟很多,他知道死亡代表的是什么,也知道奶奶走之后他就再没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