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远自动理解成了:除了他之外,少年没有给其他人上过药。

一只手从头摸到位,被顺毛之后心情格外愉悦。

他看着少年都快将手揉红了,“小少爷。”

穆怀远几乎没有这么叫过他,鸦透手顿了顿,埋头继续清理着手。

“动作轻点。”

小少爷洗手的动作很重,好像沾上了很不想沾上的东西一样。这个时候穆怀远很难不想到自己,但刚刚小少爷亲自给他上药,又侧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穆怀远刚刚升起的那点郁闷转瞬消失。

毕竟是碰了伤口才清洗,总比那个碰一下就要拿张纸擦干净,坚决不挖丧尸脑子里的晶核因为觉得脏的奇葩好。

……

夜晚安静,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这里绝对安全。但人需要休息,于是从陆序到穆怀远五个人轮流开始守夜。

三号情绪不稳定,就被安排到了第一个。

地下室四周撒着尸块,二号和四号就挑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倚靠着墙角闭上眼补充精神。

偶尔有稀碎的沙土从顶上掉下,蜡烛终于燃烧殆尽,这一快地方再次陷入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鸦透也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黑暗里有人影移动。

他怕黑,刚刚有微弱的光线在才勉强维持平静,现在完全暗下来之后,脑中反反复复浮现出很多画面。但这些就像海面上升起的泡泡一样,看不清楚浮在表层的到底是什么,想凑近去看却发现头晕目眩,轻轻一戳就会在面前破裂。

小少爷一个人睡床。虽然床上没有床垫和棉絮,只有光秃秃一层木板,但也比在地上找块干净的地方然后靠在墙上睡觉要好得多。

陆序本来站在床边,在鸦透给穆怀远上完药之后就准备离开,结果刚转身就听到了小少爷强硬道:“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