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疯了。”吴义喃喃道。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天色初霁,才抬眼又寻向祝弃霜,像是要从他脸上寻找到什么痕迹——但他失败了:“你和你妈妈完全不一样。”
三十三精神一振:“您见过他的妈妈?”
吴义掰了掰指节,眼珠子凝滞下来,一点一点慢慢地说道:“二十多年前,我见过一次她,她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后来她回了山上,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之前说的‘污染’是什么意思?”
他却像睡着了一般,闭上眼睛,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天亮了。
吴义知道他们要走了,他坐在屋檐下,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人生兜兜转转,都是一笔烂账,你还活着,何必再细究呢?有时候看得清楚,未必比活得糊涂开心。”
他还想说些什么,又无法诉诸于口,只能坐在屋檐下,淡淡地看着祝弃霜的身影。
吴义看到他,又无法抑制地想起那个长得和他相似的女人,但祝弃霜和她其实没有半点相似,那是个柔软又感性的女人,祝弃霜却冷硬得像块没法沟通的石头。
也许这也是她想看到的,一个能保护住自己的孩子。
走出了阿尔梅拉的家,李怀屏才说道:“刚刚那个应该是吴家的人吧?”
“应该是。”祝弃霜看了一眼山头,在心里记下路线。
“吴家有人在这里,也难怪他们会信月光菩萨。”李怀屏长叹一口气:“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