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人。
安静。
又或者说——一片死寂。
无数楼层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像一只被巨兽吞噬的蚂蚁。
祝弃霜站在走廊边往下看,这高度已经足够让一个普通人感到眩晕和恐惧,祝弃霜能看到底下的大堂,却看不清楚地上有什么东西。
不管这里是哪,他都得先下去。祝弃霜沿着走廊走了半天,终于在中间找到了亮着的电梯门。
电梯显示的是三十一层,祝弃霜伸手把一按亮,电梯里打着暖黄色的光,运行正常,载着他一路往下。
电梯漫长地移动,在他背后合上门,发出巨大的金属轰鸣声,祝弃霜顾不上细究,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空旷的大堂做了至少四五层楼的挑高,周围的廊柱像远古巨兽的肋骨一般直落下来。
所有的装修,都比不上他正前方的这幅画,每个出电梯的人,视线都会被这幅前所未有的巨大画作占据全部。
这幅画上到大堂的顶部,底抵在地面,完美地镶嵌在墙壁上,周边石膏构成的拱门浮雕,成了它的画框。
他站在画的脚下,仿佛一粒尘埃。
画面正中心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脚下是无数的海浪,珍珠般的泡沫仿佛要透过画面向他扑过来,而顶上是一轮明月,在明月的照耀之下,无数鲜花嫩草在周围盘旋。
但画面中间……